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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发现,如果没有一种跨文化的视野,没有一种源于自身文化身份的认同感,刘永刚的绘画就会缺乏自身的文化基点。德国的现代艺术成为了刘永刚创作的“它山之石”,而自身文化观念的衍生和对文化的自觉则成为了艺术家最终能超越西方既定的抽象艺术谱系,形成自身相对完善的绘画风格的真正创作动因。
您的作品受德国表现主义的影响比较多,是吗?
刘永刚:20年前是这样,刚到德国的时候,觉得德国表现主义比较直截了当,比较适合我。或许是因为德国同我的家乡内蒙古有类似之处,都是从森林到大草原再到城市。不过,等研究一遍下来,就觉得他们太简单,于是就想从那里脱离出来。觉得还是应该回到自己的文化传统中去,中国的文化传统有着无与伦比的精神内核。从那时候起我就想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一条“刘永刚式的”艺术之路。没有什么像谁或不像谁,不需要考虑什么流派,只要直接地把自己书写下来就足够了。
您的作品除了充满力量之外,还有很多含义在里面。
刘永刚:对。我要体现一种古人的精神。我个人非常崇尚秦汉时期的艺术。无论是那个时代强权、征服还是暴力,都一种硬朗在里面。之后,中国的文化似乎更多被认知的是柔软的、抒情的、朦胧的、诗意的。但实际上我们也是强悍的、雄伟的,这就是我想要呈现的。而我作品中的一些细线和淡淡的朦胧色,则以刚中带柔来突显我的作品所要表现的力量。
您的回国是因为看到了中国艺术界正在发生的变化吗?
刘永刚:那倒不是。2003年我回国设立工作室主要是为我从1999年就开始创作的102件雕塑作品寻找石材——木鱼石,这样的石材和造价在国外是很贵的。如今这102件作品历已全部完工,其中100件由鄂尔多斯政府收藏,于今年8月正式落成于鄂尔多斯中南部的新城——康巴什新区内的成吉思汗陵所在地。另外2件,一件被美术馆收藏,一件捐给了我的家乡。
您如何看待中国的当代艺术。
刘永刚:中国当代艺术还是由个体起着决定性作用。有那么几个人推动了这个板块,当然他们都拥有特别清晰的个人面貌。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看他们是否具有个人思想,能给外界传达怎样的信息。现在,我们看到的大部分作品,西化的成分过高,艺术家所想、所写、所画都是人家的。未来中国当代艺术之路能否走好,关键在于我们能否从自身,从社会,从自己的地域和文化里走出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不受任何干扰的路。而不是一味地模仿。
您认为中国的文艺复兴已到来了吗?
刘永刚: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应该说还在准备期。大家现在只是开始真正的静下心来思考,开始在自己的研究状态下严肃地对待艺术。我们需要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