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论一瞥
《金融时报》12月2日社论
欧洲民族主义重新崛起
欧元的危机迅速转化成欧盟的危机,欧洲大陆正在滑向新的民族主义。这次不是老的、膨胀的“沙文主义”,而是民族国家的欧洲将失去对于跨越未来的信心。欧盟的先驱们预想欧洲作为世界重要力量而出现,以规避政客们争先恐后地定义狭隘的国家利益,但现在情况却适得其反。
欧盟不是幻想的存在物,而是超越国家治理的独特试验,但这种希望仍有可能破灭。这就是经济动荡的主要原因——潜在的政治问题。各国坚守本国利益,欧盟无法适应不再属于西方的世界。
最新的受害者爱尔兰担心,一个世纪前从英国那里获得的独立性将被欧盟和国际货币经济组织所取代。德国也在抱怨为无趣的邻居买单,而周边国家则反驳柏林试图设计属于德国的欧洲。联盟框架下的共同利益将失去意义,联盟不再被视为扩大权力和影响力的表现,而是被视为一个零和游戏。
不过,欧元区危机却根植于经济内部。流动性泡沫、各国政府肆意挥霍,以及财政联盟体系缺乏和债券市场的动荡。在市场看来,葡萄牙、西班牙和意大利无异于希腊和爱尔兰。默克尔总理认为,欧元的未来与欧洲紧密相连,德国将维护欧元体系。这种做法是值得称道的。但迄今为止的记录显示,柏林没有多少意愿去拯救单一货币体系,德国正在从欧洲利益中分离开来。
然而,欧洲的凝聚力不能完全依赖于德国。紧缩是不可避免,但西班牙、葡萄牙、爱尔兰等国不能被判处“半永久性通缩”,欧洲也不允许按照德国的意思来重塑。过去欧洲常常是战争的策源地,但现在的威胁是,世界经济正在与太平洋息息相关、与大西洋渐行渐远,而新的民族主义只会加速这一进程。
(葛传红 编译)
《金融时报》12月2日文章
别让金援成为错误的避风港
华尔街因为得到了金援的好处,对其评价颇高。在一个短暂的、超现实主义的时刻,华盛顿盛行的叙述是,2008年至2009的金援行动真的不算很糟。9月,盖特纳财长将政府的减轻麻烦资产计划称为“金融历史上最有效的应急方案之一”。华尔街银行家史蒂文·拉特纳10月在《金融时报》发表文章称“毫不夸张地说,不良资产援助计划对于保持美国金融系统及整个经济的运行比自1930年以来的所有做了更多。”
然而就在美联储周三流出的一份文件中,认为后雷曼时代的营救远远比不良资产援助计划更广,对纳税人来说风险也更大。财政部7000亿美元救市计划被视为如此鲁莽以至于国会最初拒绝,但美联储仍将不少于33万亿美元的救援款用于对银行和公司的贷款。
同时,美联储还频繁地忽视经典的沃尔特·白芝浩策略,这一策略认为,在应对危机时,中央银行应该自由地提供流动性,但是需要有可靠的担保品和高利率支持。然而,美联储接受了包含着有毒资产背景的证券作为担保品,并且索要比严格管制松缓得多的利率。同时,在美联储用美国纳税人的钱去冒所有这些风险时,其大量紧急借贷还流向了外国银行。联邦也声明其融资机制对符合标准的参与者都是开放的,但这一标准的衡量却令人困惑。
问题的关键,不是美联储在雷曼破产后决定阻止恐慌是错误的。事实上,如果欧洲中央银行同样大胆,欧元区今天的状况可能会好过一点。关键是美联储的金援过于巨大令人毛发悚立,无论是管理者还是被管理者都不能忘记这一点。自信的华尔街能够存活下来就是因为纳税人救了他们。这些太大难以倒下的庞然大物将世界引向了1930式灾难的边缘,管理者不应放松管制、监督,否则,金援只会成为下一次错误的避风港。
(作者系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资深成员塞巴斯蒂安·马拉比 贺艳燕 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