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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健的经济前景为政府执行“调结构”为中心的经济政策提供了良好环境。现在来看,中国明年的经济格局已经相对明确。现在所需要的只是勇气与智慧。
按照预计,明年中国经济增速可望保持在9%以上,民众担心的通货膨胀则或呈现前高后低的姿态,虽有干扰,终无大碍。
半年来,笔者一直认为美联储对经济预测过分乐观。前段时间,美联储(再次)调降了他们对美国明年经济增速的预测,从3.5%左右调低到2.5%。即使如此,他们可能仍然是过分乐观了。以笔者的观察,美国经济正陷入结构型的增长乏力阶段。在新一轮经济增长动力被发掘出来之前,美国经济提供的发展机会不大。令人窒息的财政赤字大大降低了奥巴马政府的腾挪空间,美联储的数量宽松政策也很难起到根本性的救治作用。中期选举后,可以预料,华盛顿难以出台戏剧性政策(幸好如此),美国经济将不得不度过一段艰难日子。事实上,2008年金融危机的破坏力堪比1929年,能避免30年代那样的经济大萧条,白宫与美联储已算做得不错了。再耗费三五年时间来治疗创伤,本是题中应有之义,缓慢的经济增速也不令人奇怪。笔者的预计是,美国明年经济增长可能很难超过1.5%。
这种环境对中国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美元贬值、人民币升值势头将会持续,中国进出口增速将双双下滑。美元在金融危机期间曾经因其“安全天堂”地位而反弹,随后的下滑则反映出更长远的趋势。美元币值高估是不争的事实,在美国经济疲弱的大背景下,美元贬值进程仍将持续。这与美国庞大的贸易失衡之纠正也是相符的。
第二方面的影响,是国际资金对发展中经济体、尤其是中国的投资意愿将持续高涨。经过对资产负债表的强烈修正之后,美国银行以及美国企业界手握巨额资金,而国内的投资机会并不多。此时,经济快速发展、币值趋升的发展中经济体势必成为投资资金的追逐目标。这符合全球资本市场运作的逻辑。至于这些是否应该被界定为“热钱”大可争论,无须争论的是,这些资金必将来到中国。
过去多年的货币超发有其必然性与合理性,也并非通货膨胀的根源。事实上,从1995年人民银行法通过、禁止财政部直接透支中央银行账户作为资金来源之后,中国的平均通胀率不足2%。而在2011年,有三方面的因素将可能促使货币增长速度有所降低。首先,外贸顺差规模将会降低。外围经济疲弱将使出口增速从今年的30%以上降低到个位数;国内经济强劲增长将令进口增速降低,幅度低于出口。如此,外贸顺差规模将会降低,相应的,美元占款导致的货币供应量增加降低。其次,明年经济增长动力将更加均衡,固定资产投资增速有望低于今年,对货币创造提出的请求也会相应降低。第三,明年的通货膨胀速度很可能高于今年,央行很可能不得不持续提升利率与存款准备金率,也有利于控制货币增速。按照我们的量化预测,明年货币供应量增速可能从今年19.3%降低至15.6%左右,央行有望加息三至四次,存款利率最高可望到达3.25%至3.5%。
与货币相关联的一个问题是通货膨胀形势。目前通货膨胀走高的趋势更多是经济过热的反映。无论如何,10%的增速(2010年预计)反映出经济增长有些过热。由此导致的劳动力成本周期性加速上扬、价格传导阻滞减少等现象,通过农产品、服务业涨价的形式传递出来,导致目前通胀逐步走高的局面。由此看来,这种趋势仍将维持一段时间,可能于明年第一、二季度创出最高点,但很可能是可控的。随着央行加息的持续、经济增速稳定在10%以下,通货膨胀率也有望逐步走低,2011年全年平均预计为4.3%。
财政开支增速很可能将维持在历史均值附近,略高于今年。这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算上通货膨胀之后,明年GDP名义增速可能高于今年,相应的,财政收入增速可能高于今年。另一方面,在货币政策收紧的同时,政府难以承受财政政策也收紧。毕竟,目前的经济环境还没有到经济最过热的程度。
如此,整体而言,中国明年的经济形势比较明确,属于发展较好的态势。这为中央政府的房地产调控政策出了难题。
在一系列基本面因素的制约之下,超发货币不能在消费品价格掀起的波澜可能被转移到房地产市场。今年,房地产投资增速高达32%。预计明年这一速度将大幅降低至13%左右。这一速度远低于最近10年19%左右的平均值。
供应端的减少加大了房价上升压力。按照笔者所知的监测数据,实际上,从今年第四季度开始,全国房屋平均售价已经触底回升,这一趋势在明年很可能会继续。全国房价平均售价升幅可能达到16%,略低于今年的19%。除了国内流动性充沛因素之外,汹涌的国际资金也成为中国房地产市场易涨难跌的重要因素。相对而言,股市表现应该有望好于今年。(作者系国际对冲基金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