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勇

  引发物价总水平上涨的原因很多，但外汇占款过多，可能是诱发物价总水平上涨的主要动力。所以笔者认为，央行应围绕着如何有效解决外汇占款问题来着手调控货币。

  物价总水平上涨起因于货币供应量的急剧增长，而货币供应量的增长，取决于基础货币的增加和货币乘数的提高。自我国实行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至今，央行货币发行体制就被绑在外汇占款这个“战车”上。在现行汇率制度和结售汇体制下，大量国际收支顺差表现为央行的国外资产(外汇储备)增加，遂使外汇占款迅速增长，基础货币被动增长。外汇局最新统计数据显示，今年1月，银行代客结汇为1503亿美元，代客售汇为819亿美元，代客结售汇顺差为684亿美元。同时，今年1月境内银行代客涉外收入为1867亿美元，对外付款为1507亿美元，银行代客涉外收付款顺差为360亿美元。由此算出，今年1月，企业、个人的收汇结汇率达到了80.5%，较去年大为增加；而企业、个人的付汇售汇率为54.3%，与去年相比变化的幅度相对较小。显而易见，当前结汇意愿大于购汇意愿。另据几天前央行公布的数据，截至今年1月末，我国外汇占款余额达23万亿元，比上个月增加5016亿元，环比增加24%。若用残差法计算，新增外汇占款中扣除贸易顺差和FDI，这部分不可解释的资金竟高达3930亿元，环比增长了 76%，若从中再扣除因跨境贸易和投资人民币结算规模增长1000多亿元左右，估计1月热钱流入规模仍然有2000多亿的规模，占当月外汇占款的55%左右。

  为了抑制通货膨胀，央行必须通过公开市场操作、提高法定存款准备金率等方法，冲销由外汇占款增加所引起的被动的基础货币投放。自2003年4月开始发行央行票据算起，大规模对冲操作已持续八年，尽管对冲率(存款准备金余额+央行票据余额/外汇占款余额)约为80%，但是，由于外汇占款增长很快，基础货币被动投放因此也很快。截至去年末，外汇占款余额22.5万亿元，基础货币余额增至18.5万亿元，外汇占款/基础货币达到了122%。再加上去年11月以来，央票到期资金激增，央行公开市场操作已连续第十六周净投放，公开市场被迫大量投放到期流动性，成为基础货币扩张的助涨力量。未来几个月，这样的势头不会有太大改变。而在央行票据的对冲功能大幅下降的情况下，如何有效控制外汇占款实现控制基础货币增长已是当务之急。

  不过，解决外汇占款过高问题，涉及内外部均衡问题，虚不得，缓不得，更急不得，这里需要大智慧，更需要政策创新。

  首先，央行需根据国际收支的变化动态，从及时调节外汇供求出发，在信贷、售汇规定方面进行倾斜和导向，通过积极刺激进口，增加国内短缺商品的供给，扩大先进技术设备、关键零部件和能源原材料的进口，促进从最不发达国家和主要顺差来源国增加进口，逐步改善贸易不平衡状况，减少外汇占款对央行调控货币供应量的压力，减少货币供应量，平衡社会供求。

  其次，改革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放宽汇率浮动幅度。为保持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和有效性，应当积极探索、改进汇率形成机制，逐步扩大汇率浮动区间，实现真正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笔者建议，从今年三季度开始，可以将人民币兑美元每日浮动区间由0.5%扩大至1%。

  再次，创新货币调控工具，除了继续启动存款准备金组合调整工具、增加正回购操作以及发行长期央行票据进行外汇占款对冲外，央行可考虑通过实行无息准备金制度，将流入我国外汇交易市场的非贸易类外汇资金总额的30%至50%列入为期一年的无息外币强制性存款。或者与财政税务部门合作，对流入我国没有正常贸易背景的外汇资金，根据其结汇总额征收10%至20%的结汇税。力争在外汇占款形成之前主动操作，以增强央行对基础货币的调控能力。再加上外汇局积极完善贸易外汇管理，探索对结汇资金流向的后续核查和监管，加强银行表外融资监管等措施，保持对“热钱”等违规资金流入的高压控制和打击态势。

  另外，今年起实施出口外汇收入存放境外制度，全国所有符合条件的外贸出口企业均可将出口外汇收入存放境外，包括港澳地区。此举对有效减缓因外贸顺差和国际热钱造成的外汇占款压力也具有积极作用，切盼各相关部门认真执行。外汇局也应对境内企业存放境外的外汇收入做好规模管理和登记备案；同时，简化出口核销、联网核查等业务操作，实行企业事后报告制度等，以提高境内企业资金使用效率，支持境内企业更好地“走出去”。

  （作者系中国人民银行郑州培训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