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邱家和

  今年春拍中国书画的市场表现可圈可点：古代书画虽然精品不多，但仍有王蒙的《稚川移居图》；近现代书画不仅有齐白石书画合璧的逾4亿元天价拍品，更有各大流派代表人物创下新纪录，如海派巨擘任伯年《华祝三多图》拍出1.67亿元高价；当代书画也纷纷突破千万元大关，呈现强劲升势。秋拍在即，业内人士又是如何看待书画市场的前景呢？

  书画仍是大热门

  北京匡时拍卖公司董事长董国强认为，中国书画仍将是市场热点，尤其在中国内地，由于书画作品资源之丰富，地域分布范围之广以及参与的买家群体之庞大，其地位无可替代。西泠印社拍卖公司总经理陆镜清也看好书画市场未来几年的发展趋势。他认为随着作品价格的攀升，高价成交的一定是艺术价值高、文化内涵深厚的作品。比较今年春拍石渠宝籍著录的作品与文人作品的成交纪录比，有一个倾向性的变化：文人书画上涨速度比宫廷书画更明显。文人书画作品有特定的价值，不仅是艺术，还有文化历史内涵。这种转变是市场成熟的表现，表明市场更趋于成熟有序，有利于其长期健康的发展。

  陆镜清还认为，古代书画也会像近现代书画那样出现许多高价；同样，当代书画也有艺术水准很高的。对它们的价格很难作纵向的比较。因为每一个时代都不一样，艺术家面临的问题也不同，不能作简单的比较。董国强则指出了一个现象：作品创作的年代离今天越远，买家越看重于其艺术价值的高低，如对宋画，更多看艺术家的美术史地位。当时可能有许多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到如今已被历史淘汰。

  高价现象不可怕

  今年春拍书画市场的高价现象引发舆论的关注和质疑。对此，董国强认为大机构参与会在整体上推动市场，必然也会加剧市场两极分化。机构与基金首先关注热点，会让一流大师精品的价格大幅飙升，在加剧两极分化的同时让市场确立精品意识。陆镜清也表示，目前还只是看到几件顶尖作品拉开了距离，还没有看到一批顶尖作品拉开距离。古代书画与近现代书画，只是顶级大师最顶级的作品创下了天价，还没有发展到其他艺术修养很高的艺术家如海派、岭南画派、京津画派中的领袖人物。另外，那些大师最近的精品也会创造高价。至于当代书画出现高价拍品也就不足为奇了。

  董国强还指出，很多人总是把新的天价与历史上的价格比，觉得涨幅过高了。最重要的还是观念问题。中国书画不值钱对还是值钱对？尤其和西方艺术比该不该值钱？这是一个是非问题。齐白石的书画合璧贵不贵？像这样具有不可复制性的孤品，价格评估千差万别，买的人有他自己的理由，不能换位思考。刘益谦5年前买的时候大家都说他不懂胡来，可现在已被市场证明他的眼光。至于当代书画价格高则有多种原因，不仅是艺术欣赏的对象，也有特定的收藏市场，艺术家个人的社会知名度最重要。

  “老面孔”现象被舆论放大

  当前书画市场周转快，“老面孔”多，也是舆论质疑的焦点之一。对此董国强认为，这要看时间地点，有几种情况要区分：一、大多是从小公司拍到后再送到大公司；二、不同的拍卖公司发掘力度不同，有的是送到比较擅长的平台。这样做的一般是有经验的老手，表面上是半年几个月赚许多钱，实际上是基于专业判断。而且这是个别现象，只是会被放大。如果是普遍现象，说明市场真的疯狂了，那就很危险。

  他还指出，市场和美术专业人士的评价有差距，因为其发展程度和人们的鉴赏水平有关。这种差距给一些眼光好、品味高的人一种机会，可以去捡漏。机会对每一个人都一样：资本实力雄厚的人会追市场热点，有风险但机会也大；而买被忽略的热点，回报不大但安全。艺术市场和证券市场一样，不同的做法会带来不同的风险，在大起大落的市场中这种风险应对策略就更重要。陆镜清表示，艺术市场在蓬勃发展中更要理性对待，随着买家对艺术价值、文化内涵越来越关注，眼光越来越敏锐，对其长期有序发展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