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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与现代资本市场漫谈之十八
人世间的博弈无不围绕“价值”的生产、流通与分配。在不同的时空序列、时间周期或时间结构中,价值运行规律各有其不同的表现形式。在不同的时空结构下,价值会在不同部类、产业、行业或公司产生不同的“价值结构”;不同的价值结构,由于所包含的物质结构、能量结构、信息结构不同,因此在生产或分配领域的地位也就不同,其内在的价值含量或外在实现的高度也就不同。
价值有如商品、服务、创意的内核、种子和基因,需要与时间结构合拍,与客观条件结合,才具备出生、发展的充分条件。价值生产与分配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原动力和基因,在不同时间结构或周期结构中,价值运动的创造力也不同。把握住不同产业生命周期中发展最迅速、价值创造最快速的阶段,投资者才能把握“价值成长”的成果。
价值是主客观条件共同作用的产物。价值的来源虽然是活的劳动创造,但劳动只是价值创造的必要条件,信息、能量、精神、物质及其组合各有贡献,才构成价值创造或实现的充分条件。从生物体看,物质层级越高、对信息、能量的要求也越高,对于环境的要求和损耗也越大,所以,经济越发达,对物质能量、信息的需要和依赖度就越高。开发基因或者新能量的产业,其内含价值无穷,其对外展现具备无限性,这类似于脐血干细胞,可以复制人体需要的任何组织,可复制“父母”的各种组织。干细胞具备了复制父母的信息、机制和设计“图”,是父母“生命”的信息储备库。
当活劳动中的情绪、情感、生理、气血运行、精神状态、精神境界与物化劳动交互作用后,越是能够表现或满足精神、情感、情绪的劳动产品,越具有定价权。满足生理需求的产品可以标准化,满足精神、情绪、情感需要的产品,则强调个性化,或者要在标准基础上实现个性化。因为人的精神状态及人的精神可以抽象把握世界的能力,是人与其他生物区分的重要标志。
价值创造,需要主观与客观条件的统一,价值实现是在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相互推动或者相互制约的不同经济主体间进行,即存在承、应、比、和、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些关系的总和,构成了不同价值物在其中的地位、作用与功能。如果用现代科学术语比拟,老子所讲的“道”是基因或者信息,“德”是推动信息与基因孵化的能量,“物”是能量的凝固,“势”则是凝固之能量与能量之间的重构或组合,是“道”外化运行的最后产物和要素总和,是价值在不同主体、不同产业、行业、公司分配后的现实条件。
价值创造与实现具有客观性。所有产业的生命周期形态、满足产业发展的物质形态、制度形态、精神形态、价值定位、文化形态,都是价值创造与实现的“父母”,客观物质也好、主观精神也好,价值创造与实现过程中缺一不可,这是有形物质世界与无形精神世界的统一,自然与社会运行发展的基因、信息、能量、精神与物质形态的统一。真正掌握价值规律者,自会顺应自然和社会周期运行轨迹,除非出现自然失灵、社会失常,才需要出台政策“弥伦天地之道”,防止人性之恶导致的市场失灵,出现价值表现形式的颠倒,即价值过度泡沫化或过度压缩。
价值运动还存在周期性。价值创造与实现有个周而复始运行的过程,即“生”、“蓄”、“长”、“育”、“成”、“熟”、“养”、“覆”,也离不开信息、能量、物质的配合。信息、能量、物质的不同结构,决定了价值相反相成、周期循环、物极必反的运行过程中创造的能力或实现的程度。因此,在资本市场,可以通过对气候、政策、资源、多头、空头、资金等方面的信息的综合分析,结合年度、季度、月度甚至每周的时间结构关系,通过不同力量的生克制化宜忌关系,直观地预测出价值在周期循环中处于未来什么阶段。
由此可知,对市场监管者来说,政策取向要遵守自然规律和价值规律,在不同的产业周期顺应规律特点采用不同的政策。比如,人在理性的时候,会谦虚谨慎,但由于大脑中的非理性功能作用,人类社会会在太阳黑子周期性爆发时,因太阳黑子的干扰和诱导而爆发出非理性行为,走向平时无法想象的癫狂。这种癫狂往往是群体性的,但常常由个体性的资本理性主导,当个体的集合体都自认为是理性的时候,就会放弃独立自主的思考,而偏向参考群体的行为与主张。对此,如果决策者都用一种所谓的理性工具来决策时,政策往往就可能会矫枉过正,加剧市场失灵。当市场失灵表现为价值压缩时,价值压缩必然在新的时间结构中向价值回归过渡。老子为此提供的解决方案是:无为而治,顺应规律周期。
(作者系华宝证券研究所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