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大小循环中的“玄机”

  ——市场博弈的不对称之六十八

  □孙 涤

  古人认定，凡阳仪卦皆为奇数卦，而阴仪卦都是偶数卦。我们的理解，从阳仪角度来定，奇数偶数乃指阳爻的条数，阳爻为奇数的属阳仪卦，为偶数的则属阴仪卦。看据此重新整理的八卦环图，这些关系在几何上相当直观，其背后却有着更深邃的原因。

  上期讨论了易经的小循环，如何按相反相成的法则把易卦配成32对卦。我们发现周易的对卦有四分之三（24对）是间接构成的。如周易的对卦屯-蒙、革-鼎，实质上是靠了鼎-屯、蒙-革才连接成对的：鼎-屯?——蒙-革，蒙-革——鼎-屯。再如巽-兑、震-艮之能在周易里配成对卦，也是通过巽卦-震卦——艮卦-兑卦、震卦-巽卦——兑卦-艮卦才间接配成对的。造成这种结构关系的根由，归根结底，要追溯到（三爻）纯卦的相反成对。那么易经里所有32对卦的次序又是怎样排成的呢？我们接下来要解决的易卦大循环，是个更基本也更为复杂的大问题。

  在解决易经小循环——如何构成对卦时，我们运用了一些法则：阴阳互抱——阴阳此消彼长，是永恒同在的；两仪相逆——构成八卦环图、圆图和方图；互变成偶——以阴阳相互否定，即“变”的法则构成对卦；相反相成——适用于易经的大小循环和易学整体；还有一些应用工具，包括0-1计数，确定各卦唯一的数值编号；立体原理和剃刀原理——在立体空间最简洁地展现卦象和卦结构关系。

  为了揭示易经大循环的规律，我们还需要引进新的法则和工具，弄清易卦怎样排序，其基础到底是什么。先来检讨已确立的八个（三爻）纯卦的排序。自下而上的数值编号排序，地0、雷1、水2、泽3、山4、火5、风6、天7；邵雍自上而下的排序，则是地0、山1、水2、风3、雷4、火5、泽6、天7。两者间的差别，从三维立体空间考察，雷和风、泽和山位置互换了。若把它们挤压到一个平面上来看，A数值编号和B邵雍排序的关系，只是雷和山、风和泽的位置置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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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也许注意到了，上述八卦环图和先前讲解时用过的有所不同，它们顺时针转了180度（请见系列之63两仪相逆篇）。这是为了方便理解，世界通用的方位“上北-下南-右东-左西”，而古人传统常使用“上南-下北-右西-左东”。颠倒过来，将更符合现代社会的认知习惯。

  那么，如此排列的八卦纯卦是怎样分阴分阳的呢？雷、水、山、乾当为阳仪卦，以乾卦为阳仪的尾卦；泽、火、风、坤则属阴仪卦，坤卦是阴仪的尾卦。

  古人常云“阳极生阴、阴极生阳”。例如，周登颐在《太极图说》里论述的“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阴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阐发了“易有太极，是生两仪”的原理。阴极而动，开生出阳仪卦：坤（即地■）为纯阴卦，一索而得长男，是谓震（即雷■），再索而得中男，是谓坎（即水■），三索而得少男，是谓艮（即山■）。这里的“一索”，是初爻由阴爻变为阳爻，“再索” 是二爻由阴爻变为阳爻，而“三索”则是三爻由阴爻变为阳爻。阳极而静，化生出阴仪卦：乾（即天■）为纯阳卦，一索而得长女，是谓巽（即风■），再索而得中女，是谓离（即火■），三索而得少女，是谓兑（即泽■）。此时的“一索”，是初爻由阳爻变为阴爻，“再索” 是二爻由阳爻变为阴爻，而“三索”则是三爻由阳爻变为阴爻。

  古人认定，凡阳仪卦皆为奇数卦，而阴仪卦都是偶数卦。至于奇和偶以什么为准，却说法不一。我们的理解，从阳仪角度来定，奇数偶数乃指阳爻的条数，阳爻为奇数的属于阳仪卦，阳爻为偶数的则属阴仪卦。雷、水、山、天的阳爻的条数都是奇数，属于阳仪卦；而泽、火、风、地的阳爻的条数均为偶数，属于阴仪卦。（把0 看成偶数）若从阴仪的角度出发，奇数偶数乃指阴爻的条数，阴爻的数目为奇数者（亦即阳爻为偶数者）属于阴仪卦，阴爻的数目为偶数者（亦即阳爻为奇数者）则属阳仪卦。得到的结果是同样的，阴爻为奇数的泽、火、风、地为阴仪卦，阴爻数目为偶数飞雷、水、山、天就是阳仪卦。

  据此重新整理，结果就得到如下的八卦环图：雷1、水2、山3、天7 为阳仪四卦；风6、火5、泽4、坤0 为阴仪四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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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标号为C的八纯卦环图，与A环图相比，山4-泽3易位成了山3-泽4；和B环图相比更有意思，雷-山-风-泽似乎是顺时针转了90度！从平面上看，环图似乎由地-天-水-火，和雷-风-山-泽两个十字组成。地-天-水-火不变，把雷-风-山-泽那个十字顺时针旋转90度，B环图就成了C环图。这些关系在几何上相当直观，其背后却有着更深邃的原因，可追溯到易卦结构和易经整体的构成本源。在解析这个大“玄机”之前，先来做个铺垫。

  上文中我们以阳爻（或阴爻）的数目来定奇偶，也以阳爻的数目来盘整64卦，对之分类。阳爻有0、1、2、3、4、5、6 条，把全部卦分成七类。零阳卦（纯阴卦坤）和纯阳卦（零阴卦乾）都只有1个；一阳卦（和五阴卦）是6个。很简单，以六条爻里取阳爻的数目排列组合计算，（六中取二的）二阳卦（包括四阴卦）有15个，三阳卦（包括三阴卦）有20个，四阳卦（包括二阴卦）也是15个，而五阳卦（包括一阴卦）也是6个，总计是64卦。

  （作者系美国加州州立大学（长堤）商学院教授，美国华裔教授学者学会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