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常态的要义是减速治理
(上接A1版)
——存量释放,加快事业单位改革,推动服务业发展。当前服务业发展很快,但多为效率较低的行业,制造业与服务业劳动生产率相差一倍以上。主要原因是中国现代服务业主体的一部分存在于事业单位,如科教文卫;另一部分存在着严格的管制,如电信、金融、铁路、航运以及大量的公共服务部门,如水电气供给与排污等。这些服务业部门按发达经济体计算,基本上占服务业价值的80%以上,而我国长期困在事业单位和管制中,发展很慢。事业单位改革与放松管制相结合,释放出中国的现代服务业的存量,吸纳社会资源进入,才能提升服务业的效率,参与到服务业的国际竞争中,服务业存量调整至关重要。
——重组地方债务,配合税制改革,促进社会基础设施投资。近年来在地方大规模举债的同时,也形成了大量重要社会基础设施的资产。按世界银行定义,主要包括教育、文化、医疗保健等等,短期回报低,现金流也较差,但其关乎人力资本提升的重要基础设施,是中国经济转型的根本。中央政府应该按照项目期限、收益率、项目的经济外部性和功能性特点,发行低利率的30年期以上的长期特别国债,对地方社会基础设施资产进行购买,转移这部分地方政府债务,减轻地方政府的债务负担。通过税制改革,推进生产性环节的间接税制为主,向消费、收入所得、财产保有环节的直接税为主转变,削弱地方政府侧重于生产性投资的税收激励,鼓励地方政府在社会基础设施方面投资。
——推进金融改革,积极应对国际周期不同步对中国冲击。2014年随着沪港通、自贸区的推进,人民币自由兑换进入一个新的阶段,2015年有望再开启深港通、个人合格投资者即QDII2的推出、自贸区的扩大试点,技术层面的资本项下自由兑换基本完成,而同时国内推进的储蓄保险和利率市场化也同步完成。2015年底可以说实践上已经可完成人民币自由兑换,中国将进一步融入国际化进程,但同时风险暴露加大。而中美经济周期和政策激励不同步等问题会带来冲击,这一冲击会打断很多改革进程,因此在金融改革的同时,防范金融风险和稳定人民币币值成了重要的政策考量。
减速治理关键仍需要宏微观双重努力。宏观政策要有足够的定力,容忍经济减速,不要过度消耗政策刺激的资源,宏观政策的重点在于化解金融财政风险;微观政策则更需加快改革和存量调整,尽快转向高效均衡的增长阶段。
(作者系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