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王宙洁 ○编辑 谷子

  过去几天，美国短期国债拍卖创出零的中标收益率；过去几周，二级市场上出现了以微弱负收益率买进短期美国国债的投资者；而过去几个月，德国、法国和芬兰等多个欧洲国家已经习惯了与负收益率为伴。

  这些迹象显示，投资者正将大量的“免费资金”交到政府手中，全球多国短期国债收益率正在进入不同寻常的“触零”时代。而在此过程中，债市与央行正形成一种微妙的关系。

  彭博全球债券指数显示，发达市场主权债券平均收益率14日跌至0.96%，为4月30日以来最低位。

  在美国短期国债市场，本周标售的3个月期以及1个月期国债中标收益率均为零。其中，1个月期国债已经连续第七次出现这种情况。与之呼应，美国两年期国债收益率在14日的交易中触及10月2日以来最低0.5567%，七年期国债收益率也触及10月2日以来最低1.6530%。

  在欧洲，德债收益率目前盘旋在两周低位附近。西班牙国债收益率本月也触及4个月低位。今年4月，西班牙进行短期国债平均得标收益率首度降至负值。

  而最近几周中国债券市场的热度也在悄然攀升。本周，银行间市场招标的10年期关键期限国债利率出乎意料低至2.99%，跌破3%心理位置，并创下2008年以来的7年新低。

  海外媒体分析称，这种现象在本轮金融危机发生前很罕见。但现在正变成一种新常态，因为一波接着一波的货币政策放松举措未能刺激全球疲软的经济。

  丰业银行表示，国债收益率下降是因为经济增速和通胀率都在下降，而且在应对这些问题时美联储的政策不够有效。

  14日公布的数据显示，美国9月零售销售小幅增长0.1%，低于分析师预期。另一项数据显示，生产者物价指数（PPI）在9月遭遇八个月以来最大降幅，表明重新出现通胀下滑的苗头。这使投资者对于美联储今年能否上调短期利率越来越持怀疑态度。

  据花旗环球金融的数据，自2008年9月以来，美国有46次短期国债拍卖中标利率为零，总计有1.17万亿美元短期国债不支付利息。

  这一起始时间点恰恰是全球性金融危机爆发时。自那时起，从美联储到欧洲央行，再到日本央行等，各国货币首脑均为了救市而开足马力扩张资产负债表，一些分析师认为，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常规债券的长期利率降至极低水平。

  但英国金融时报首席评论员马丁·沃尔夫说，“这不仅仅是名义利率偏低的故事。”他指出，美国十年期通货膨胀保值债券（TIPS）在9月末的收益率仅为0.6%，即便是30年期TIPS的收益率也仅为1.3%。至于为何出现这种高度刺激性的货币政策、名义和实际利率超低以及没有通胀迹象的组合，他指出存在包括货币因素、实际因素，以及实际因素加上货币和金融因素这三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