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创建自贸港：中国开放跃升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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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方位开放是未来中国经济的新增长点。蓝图已很清晰，当今中国的升级版改革开放，不再是以廉价资源环境、人力和财税让利为特征的“优惠型”，而是以放开市场、强化服务、强调公平、优化资源配置为主的“效率型”，并将致力寻求更新更大的突破。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除了面积远超世界现有的主要自贸港，有望形成自由贸易港的政策和制度体系，更在于战略定位，使其发挥在“一带一路”建设，尤其泛南海经济合作中的中心枢纽作用。
在改革开放40周年这个历史性时刻，中国推动对外开放再扩大、深化改革再出发。在海南建设开放度最高的自由贸易港区，意味着中国对外开放又跃升到了新高度。围绕探索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海南的产业定位极为清晰：不以转口贸易和加工制造为重点，而以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为主导。按规划，到2020年，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取得重要进展，国际开放度显著提高；到2025年，自由贸易港制度初步建立，营商环境达到国内一流水平；到2035年，自由贸易港的制度体系和运作模式更加成熟，营商环境跻身全球前列。在国家政策的有力推动下，海南将集聚生态、科技、贸易、商业服务和旅游等高端产业，成为华南地区乃至中国面向东南亚地区的主要窗口。随着相关支持政策的出台，海南各个产业都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成为下一个投资“风口”。
中国在去年10月就提出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在政策制定方面享有比现有的自由贸易区更大的自由度，在市场准入方面更加开放。此外，自贸港将采用国际标准来确保货物、人力资源、资本和投资的自由流通，并得到新的规则和条例的支持。这意味着，自由贸易港可被视为自贸试验区的“升级版”。
既是升级版，那就需要在国际上找到先进的自由贸易港对标，比如中国香港、新加坡、中东的迪拜、德国的汉堡、荷兰的鹿特丹等。鹿特丹港最大的优势是超强的服务能力。虽然欧盟一体化削弱了关税减免优势，但鹿特丹港超强的港口服务能力却为它带来了海量贸易。其突出优势在于建立了一个公共信息平台，实现了EDI（电子数据交换）标准化等。在硬件上，鹿特丹港实现了立体交通运输的网络化，促成了储、运、销一体化运营。新加坡和中国香港对海南自贸港的建设更具借鉴意义。作为一个以自贸港立国的国家，新加坡的优势主要在技术创新。早在1989年，新加坡就推出了电子数据交换系统贸易网，这个网络囊括了海关、税务、安全等逾35个相关部门，原来需要向多个部门分别提交的文件，只需提交一次就够了；原本需两至七天的通关时间，理论上可以缩短至一分钟。中国香港的经验主要是“自由”。首先，整个香港就是一个自由贸易港，除了四个税号（酒类、烟草与香烟、碳氢油类、甲醇）以外的所有货物进出都可享受零关税。其次，在香港设立任何形式的公司的注册成本都很低，外商投资者可持股100%，所有资金都能自由进出。据加拿大菲沙研究公布的经济自由度报告，香港去年以8.97分蝉联全球最自由经济体。
需要强调的是，自由贸易港将带来更大的对外开放想象空间，在自由贸易港将实行境内关外的特殊政策，允许境外货物、资金自由进出。目前，由于自由贸易港有着更加特殊和宽松的政策，能带来更多的投资和发展空间，因此国内多个地区加快了争取建立自由贸易港的步伐。其实，自由贸易港政策的本质在于中央政府让渡中央海关税收来刺激经济和产业发展。一般经验表明，这种做法对于刺激国际贸易很有效，让渡中央税收有助于积聚国际贸易量。
当然，作为当今世界最高水平的开放形态，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对所在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政府管理能力都有很高的要求。自由贸易港不只是个有优惠的政策特区，还需要更多市场开放和软服务措施与之配套。首先，需要满足许多“硬条件”。自由贸易港是指设在国家与地区境内、海关管理关卡之外的，允许境外货物、资金自由进出的港口区。对进出港区的全部或大部分货物免征关税，并且准许在自由港内，开展货物自由储存、展览、拆散、改装、重新包装、整理、加工和制造等业务活动。其次，自由贸易港更要求有“软服务”。以中国香港为例，香港没有贸易保护，除对产品免关税外，也不征收增值税和消费税。自由贸易港除了没有关税空间，还需要有相应的自由贸易政策体系。一般货物不受进口配额或其他进口证规定所限。此外，在投资政策上实行完全的内外一视同仁，大部分投资项目不受管制，税制简单而且税率低，能实现人流、货物、资金、信息的自由流动。在金融服务方面，实行自由汇兑制度，本地资金和外国资金可自由进出，企业融资极为便利。香港称之为自由贸易港，实际上是整个城市都在为自由贸易配套，而不只是在城市里划定某个区域就称之为自贸港。这也是香港作为自由贸易港与内地许多“自由贸易区”的重要区别。
无疑，建设自由贸易港，对海南而言，挑战是巨大的。目前海南发展仍然滞后于东部发达省份，与东部发达省份的差距甚至还出现了扩大。东部沿海城市有广大腹地和内需市场，一项小的开放政策所产生的突破效应就很显著，而海南这样的“两头在外”的岛屿，就需要更大程度的开放举措、更大力度的开放政策的支持，才能发挥岛屿经济体的独特优势。更何况，从自由贸易试验区到自由贸易港，海南的另外一个重要任务，是要形成自由贸易港的政策和制度体系。
为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从促进进口、打破行政垄断，到对资本跨境流动的“放管服”，再到加大自贸区的政策试验力度，一系列开放领域的重磅政策近期密集出台。正如专家所言，全方位开放是未来中国经济的新增长点。中国需要开放物质产品和服务业两个市场。开放市场可从消费和供给上推动中国经济增长。上海今年将建一个永久性进口贸易博览会，而相应的是要大幅降低进口关税，将资源类、技术类、民生类的关税大幅度降低。
蓝图已很清晰，今日中国升级版的改革开放，不再是以廉价资源环境、人力和财税让利为特征的“优惠型”改革开放，而是以放开市场、强化服务、强调公平、优化资源配置为主的“效率型”改革开放，并将致力寻求更新更大的突破。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除了面积远超世界现有的主要自贸港，并有中国广阔的腹地作为支撑，可推进亚太经济，更在于战略定位，促使其发挥在“一带一路”建设，尤其泛南海经济合作中的中心枢纽作用。
或许未来10至20年，在全球排名前十的最高水平的自贸港，中国能占到一半。
（作者系资深宏观经济评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