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企传承新图景：
“去家族化”涌现 子承父业仍是首选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民企传承新图景：
“去家族化”涌现 子承父业仍是首选
放眼资本市场，目前A股民营上市公司中，有6名80岁以上的创始人仍在掌舵，也有近20名“90后”踏上领航台，呈现出悬殊的“两极分化”。在民企接班这个带有“中国特色”的时代命题上，不同企业给出了不同“解法”。不少“创一代”在隐退后，选择将“舵手”席位交给职业经理人，而非家族后代。
11月初，医药流通巨头九州通完成换届，公司创始人刘宝林出任名誉董事长，接替董事长职务的是公司法务风控审计总监刘长云。刘长云并非刘宝林的亲属，而是职业经理人。1月，恒瑞医药创始人孙飘扬卸任董事长，将这家国内研发能力最强的医药企业交给职业经理人团队。
据上海证券报资讯统计，近年来，创始人将董事长或CEO职务交给职业经理人的大型民企还有10多家，如紫鑫药业、泛海控股、明发集团、海亮集团等，涉及医药、地产、互联网等行业。“从情感上来说，民企往往更倾向于内部人接班。但随着社会的发展，一方面，市场对接班人的要求在提高；另一方面，作为一家公众公司，企业的传承比家族的传承更重要。”有券商研究员对记者表示。
⊙记者 覃秘 林淙 ○编辑 吴正懿
职业经理人接班
镇海投资有限公司，交易对价约10.87亿元。
对一些坐拥多家上市公司的大集团来讲，职业经理人出任董事长更是发展的需要。如实施“全球合伙人计划”的复星集团，旗下上市公司均聘任职业经理人出任董事长。另如方大集团，旗下上市公司方大特钢、方大炭素、中兴商业、东北制药等，也都是聘请专业人才出任董事长。
一些大型民营企业掌舵人高瞻远瞩，在合适的时机遇到了合适的接班人。
最知名的当属美的集团，方洪波与何享健的互相成就，给国内众多民营企业树立了一个范本。2012年，70岁的何享健卸任美的集团董事长职位，交班给方洪波。在方洪波的主导下，美的开始转型，并积极筹划整体上市，年营收从1000亿元增长到如今的约3000亿元，公司市值从数百亿元增长到如今6000亿元。
“部分上市公司的权力交接很顺利，因为二代本身喜欢父辈的产业。加上企业创始人从小就有意识地培养子女，带在身边传道授业，所以两代人对家族产业的认同度较高，磨合和交接比较顺畅。另外，部分企业确实遇到了后继乏人的现实问题。创始人年纪偏大或身体状况不佳，而子女对家族产业没有兴趣，或是能力确实不足以承担，只能寻求职业经理人担纲或者出售控股权。”之江商学院执行院长朱仁华表示。
究竟是子承父业好，还是选择职业经理人更优？国际巨头在企业传承方面留下了丰富的经验，但没有标准答案。在美国，虽然有谷歌（印度职业经理人桑达尔·皮查伊）、特斯拉（马斯克）、Uber（Dara Kohsrowshahi）等互联网公司采用选择职业经理人制度。但同样作为科技巨头的亚马逊、Facebook等大型科技巨头仍由创始人掌权。
朱仁华认为，从基业长青的角度看，民企传承路径的选择因企而异，最适合的就是最好的。
子承父业仍是“第一选择”
时代潮流将越来越多的“80后”“90后”推向前台。不同于过去外界对于“二代”身上“纨绔子弟”的刻板印象，更开阔的视野赋予了他们更多元化的选择，长久的企业积淀凝练为“二代”专注、执着的品格。
9月15日，正邦科技公告，选举实控人林印孙之子林峰为公司董事长，正式完成这一近500亿元市值“农牧帝国”权杖的新老交接。履历显示，生于1986年的林峰几乎是一毕业就扎进了公司，23岁起担任正邦集团发展战略部总经理、集团副总裁；此后历任公司商品猪事业部总经理助理、养殖建设事业部副总经理、饲料事业部总经理；而立之年起任正邦科技总经理。
农牧界的另一巨头新希望，已在“二代”刘畅的掌舵下行驶到了第八个年头。从财务数据上看，新希望的成绩单颇为亮眼：2013年至2019年，公司营收从694亿元增至821亿元；归母净利润从19亿元增至50.4亿元；市值由270亿元左右一路冲破千亿元大关。
“创一代”刘永好对女儿刘畅的夸赞毫不吝啬：“传承不是传一个人，是一个体系。刘畅正在带领一帮人做创新、做变革。在她背后，是2000多位30岁上下的新希望中层以上管理者的成长和进步。”
更多“新意”，正随着企业管理人的“迭代”而被注入品牌。从父亲节如何送礼，到好衬衫该怎么选，周立宸网上发表的短视频内容“包罗万象”，又“万变不离其宗”：卖好海澜之家的衣服！
公开资料显示，周立宸系海澜集团创始人周建平之子，1988年8月出生，本科就读于清华大学金融专业，毕业后赴上海工作，两年后回到海澜集团总部。2017年，海澜集团在飞马奖颁奖典礼宣布，由周立宸出任海澜集团总裁，彼时的他刚刚29岁。
“后浪”汹涌，历史的潮流也将越来越多“90后”推向前台。今年1月，中青宝的总经理之位由创始人李瑞杰之子李逸伦接过。这位1994年出生的青年才俊，毕业于加州大学欧文分校工商管理专业，2017年底开始担任中青宝首席运营官一职。在其主导下，中青宝今年宣布布局云游戏平台，聚焦5G的商业化应用，探索新一代移动通信技术与游戏产业的融合。
潘呈恭接掌“帅印”的年纪还要更小。去年9月，在三圣股份举行的换届选举上，实控人潘先文和周廷娥之子——年仅25岁的潘呈恭当选为公司董事长，并聘为总经理。从公开信息来看，这位年轻人有过一段“在外闯荡”的经历，曾先后就职于天健会计师事务所重庆分所、重庆生众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等。
不同于过去外界对于“二代”身上“纨绔子弟”的固有印象，更开阔的视野赋予了他们更多元化的选择，长久的企业积淀凝练为“二代”更专注的品格。
2017年起担任金田铜业总经理的楼城，谈起公司业务早已十分熟稔。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父亲对于企业专业化的要求，是我们一直坚持传承的东西。关于创新，我们也始终围绕着主业展开。”周围人对这位32岁“少东家”的评价，多绕不开“勤勉”“务实”两词。金田铜业一名员工告诉记者：“我们总经理每天7点就在公司里了，我们都开玩笑说，这里老板上班比员工还早。”
“接班这个问题是回避不了的。年轻一代有年轻一代的想法，很多东西我们可能已经跟不上了。”迈入耳顺之年，继峰股份董事长王义平给自己定下的职业规划是“干到66岁”。让他颇感欣慰的是，以儿子王继民为代表的新生代势力正快速成长起来，“我现在就是帮着把握一下大方向，其他都交给他们年轻人，我很放心。”
当然，一些二代不得不临危受命。如聚飞光电的邢美正、大禹节水的王浩宇两名“90后”董事长，均在父亲逝世后迅速担纲。
“二代交班首先要面对子女是否愿意，其次子女是否有能力，最后是如何处理接班子女与创业老臣的关系。很多企业第一、第二关过不了，最终选择出售。不过，现在国内的职业经理人群体逐渐成熟，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企业引入职业经理人，这是一个有利于公司长远发展的理性选择。”文艺馥欣资本顾问创始人阮超说。
职业经理人群体走上前台
“我们多年前去美国调研，意识到无论是怎样的一个家族企业，最终都会变成一个公众企业，不是家族的传承，而是企业的传承。我们希望公司的传承有更加开放的平台，吸引更多的人加入。”接班恒瑞医药董事长的职业经理人周云曙说。
顺应时代节奏拔节生长的第一代民营企业，陆续迎来接班传承的重要时刻。其中的大型民企，如今多数栖居资本市场。这些龙头企业的传承，关乎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也关乎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11月5日晚，九州通发布换届公告，新董事长既非创始人刘宝林的弟弟刘兆年，亦非刘宝林长子刘登攀，而是此前公司的法务风控审计总监刘长云。据公开信息，刘长云现年38岁，于2017年8月加盟九州通，至今刚满3年时间。
“公司已形成一套相对规范的管理体系和具有一定特色的文化体系，这些管理体系和文化认同不会因为高管的变化而变化，公司新生代已经成熟，且更具活力和创造力，可保证公司长期稳定发展。”九州通相关负责人表示，此次董事会换届方案是基于公司作为公众公司特点而采取的一种传承方式。
恒瑞医药实控人孙飘扬显然早已选好了接班人。今年1月公司董事会换届，原总经理周云曙顺势接班董事长职务。公开信息显示，周云曙自1995年大学毕业就在恒瑞工作，从2003年开始担任公司董事、总经理，17年的时间里先后分管过研发、人力资源、企业运营等业务。
“我们多年前去美国调研，意识到无论是怎样的一个家族企业，最终都会变成一个公众企业，不是家族的传承，而是企业的传承。我们希望公司的传承有更加开放的平台，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孙总并没有把恒瑞作为自己家族或者私人的企业，这代表了孙总开明的态度。公司经营靠的是成熟团队，孙总的态度也会吸引更多优秀的人加入恒瑞，使得恒瑞长期年轻化、专业化、国际化。”履新后的周云曙说。
除了医药行业，房地产行业也有多位创始人主动选择让职业经理人当家。
如泛海控股，今年5月份的董事会换届中，原董事长、执行董事卢志强选择了隐退，宋宏谋出任新一届董事会董事长，同时聘任张博为总裁。据公告，宋宏谋先后在多家银行工作，并曾有监管机构工作的经历。
再往前追溯，去年5月，西王食品董事长由王棣变更为王辉，王棣为公司实际控制人王勇之子，王辉为职业经理人。公司解释，充分放权给职业经理人团队管理更有助于公司的长期稳步发展。此外，王棣目前担任西王集团总裁，负责集团各业务板块的发展战略，将致力于大力推进集团“做大粮油、做精特钢、做强三产”的战略规划。
关键少数迭代“去家族化”
从基业长青的角度看，民企传承路径的选择因企而异。子女有意愿且能够胜任的，家族传承的路线自然最佳。若没有合适的二代接班人，则启用职业经理人队伍，也有很多成功的案例。
为何选择职业经理人接班？创二代的意愿是一个重要原因。在现实中，并非所有“二代”都志在接班，通达股份创始人史万福交出去的“权杖”就被女儿“退”了回来。
去年10月，通达股份实控人史万福决定将其所持1.09亿公司股权对应的表决权及投票权独家、无偿且不可撤销地全部委托给女儿史梦晓行使。同日，史万福宣布卸任董事长等所有职务，由妻子马红菊接任董事长、1996年出生的儿子史家宝担任副董事长。
然而，不到一周，剧情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在公司随后披露的公告中，毕业于美国常青藤院校霍普金斯大学的史梦晓认为，专业的金融、类金融公司是其刚毕业之际更好的选择方向。经其家庭内部充分讨论，史万福、马红菊夫妻“决定尊重女儿的意见”，解除对史梦晓的表决权委托。
子女无意接班的窘况还发生在德宏股份的身上。德宏股份今年6月公告，由于实控人张元园夫妇健康原因和年龄情况，结合现任董事长（实控人之女）意向，为更有利于企业稳步发展壮大，张元园拟转让29.99%名下股权给宁波市
子承父业
A股公司高龄董事长（一代）
公司名称 现任董事长 所属申万行业名称 年龄
[行业级别] 一级行业
海天精工 张静章 机械设备 83
太阳电缆 李云孝 电气设备 83
金奥博 明景谷 化工 80
龙元建设 赖振元 建筑装饰 80
双汇发展 万隆 食品饮料 80
祥生医疗 莫善珏 医药生物 80
沪电股份 吴礼淦 电子 79
威海广泰 李光太 机械设备 79
长高集团 马孝武 电气设备 79
明牌珠宝 虞阿五 轻工制造 79
A股公司最年轻董事长（二代）
公司名称 现任董事长 所属申万行业名称 年龄
[行业级别] 一级行业
顺灏股份 王钲霖 轻工制造 25
三圣股份 潘呈恭 建筑材料 26
聚飞光电 邢美正 电子 26
聚杰微纤 仲鸿天 纺织服装 27
高科石化 许春栋 化工 27
ST天圣 刘爽 医药生物 27
金利华电 韩泽帅 电气设备 28
超华科技 梁宏 电子 29
洪汇新材 项梁 化工 29
华星创业 朱东成 通信 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