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网通信“爆雷” 凯乐科技“戴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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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周健 ○编辑 徐锐
“隋式爆雷”继续发酵。继宏达新材披露公司董事长杨鑫被桂林市公安局立案调查后，凯乐科技如今则因专网通信业务“爆雷”陷入“财货两空”的困境，严重影响生产经营，进而将被“戴帽”（即被“ST”）。
8月15日晚间，凯乐科技发布公司股票交易实施其他风险警示公告，公司股票将于8月16日停牌一天，8月17日复牌并实施风险警示，股票简称将变更为“ST凯乐”。与此同时，一些幕后细节经“抽丝剥茧”后也逐步浮出水面。
严重影响生产经营
凯乐科技表示，公司目前已触及“主要银行账号被冻结”和“公司生产经营活动受到严重影响且预计在3个月内不能恢复正常”的情形，因而公司股票将被实施其他风险警示。
具体来看，据凯乐科技核实，截至目前，公司银行账户冻结资金4.7亿元，占公司现有货币资金的60.2%。同时，公司尚未冻结资金3.11亿元，其中银行承兑、信用证等使用受限资金为2.69亿元。上述冻结资金和使用受限资金合计7.39亿元，占公司现有货币资金的94.62%，已对上市公司日常生产经营造成重大影响。在专网通信业务方面，公司预付款为62.27亿元，应收账款0.52亿元，存货2.18亿元，逾期供货合同金额45.14亿元，余下17.13亿元合同存在逾期供货及预付账款无法全额追回的风险。经公司核实，目前该业务上游供应商已不能供货，下游客户停止收货，业务停顿，预计短期内不能恢复。
针对上述状况，凯乐科技表示，公司已向株洲高新发送《合同解除通知函》，到期的合同因逾期交付已达到解除合同条件，要求对方退还公司预付款等共计2.48亿元。专网通信业务方面，公司全力核实预付账款后上游客户货物交付情况及下游客户收款情况，核查逾期供货而预付款可能无法全额回收的原因及相关情况。
在此之前，凯乐科技曾公告称，株洲高新已向法院申请诉前财产保全，请求冻结新一代专网、凯乐科技、凯乐应急、科达商贸价值15.33亿元的资产。公司表示，未来如果预付账款、应收账款无法全额收回，存货不能足额变现，极端情况下将减少公司利润55.7亿元。
7月23日，凯乐科技首次明确公司专网通信业务出现逾期供货的情形。据彼时公告，凯乐科技与新一代专网在2020年5月至9月间签订29份《产品购销合同》和1份《补充协议》，向后者采购隧道式加密传输服务系统处理器等三款产品。随着合同约定的交货期已届满，新一代专网出现了逾期供货的情形，经公司多次催讨后仍未履行相关义务，涉及逾期供货合同金额11.51亿元。
由此开始，专网通信业务给凯乐科技造成的“风险黑洞”越来越大。
“缘分”变“地雷”
回溯过往可知，2015年，凯乐科技与专网通信业务“结缘”。
凯乐科技称，公司接触了专网通信业务的下游企业，结合公司生产技术水平及发展战略，决定进入专网通信产品业务。通过专网通信产品下游企业对公司及湖北凯乐量子通信光电科技有限公司、上海凡卓等的技术团队、研发能力、生产能力、产品规划等方面的考察，2015年9月后向公司陆续提出了专网通信产品采购订单。
从2015年简单加工业务入手，2016年逐步向多环节生产制造发展，专网通信业务收入快速提升，在凯乐科技总营收的比重也逐年提升。
2017年至2020年，公司专网通信业务营收分别为111.20亿元、147.33亿元、136.96亿元和77.78亿元，且营收占比逐年增加。
一位行业内人士告诉记者，专网通信行业内的企业一般直接向上游采购电子元器件、结构件等原材料，自己制造硬件和开发软件，最终整体组装检测并直接交付大客户，“所以行业的门槛很高，研发投入很大，毛利率也相对要高”。
对照国内相关上市公司可知，专网通信业务的毛利率约为50%。比如，某上市公司2018年至2020年“专网无线通信”的毛利率为47.29%、47.7%和49.49%。
而在凯乐科技百亿级别专网通信业务的背后，其下游客户与上游供应商大多数与已失联的隋田力有关联。
凯乐科技披露的信息显示，公司专网通信业务的主要客户有中国普天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司、浙江浙大网新易盛网络通讯有限公司、浙江南洋传感器制造有限公司（后更名为航天南洋（浙江）科技有限公司）、江苏迈库通信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国发投资有限公司等；供应商有上海星地通、新一代专网、上海星地通讯工程研究所、浙江鑫网、太平洋通讯技术有限公司等。
隋田力又是如何编制出专网通信业务的贸易网？从近日首创贸易与浙江鑫网的庭审记录中可窥一二——双方均表示在未经手货物的情况下完成了合同和单据的闭环。
首创贸易表示，在合同签订前后，以及履行合同的全过程中都没有与浙江鑫网的相关人员接触过，并直言“隋田力介绍我们加入到贸易链当中，整个贸易链条的操作、操控也是由隋田力及其团队的人员进行的”。浙江鑫网方面则称：“公司是普通的贸易公司，不太关注货物的实际交付情况，只是针对上游企业和下游企业起到中介的作用，把双方联系到一起，后续能起到的作用很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