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能系，何时摘掉“野蛮人”的帽子

◎记者 徐锐 邱德坤

“前一段时间‘宝火之争’很受关注，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不看好宝能系。一是，这种完全靠资本运作、野蛮操作，强行进入一家成熟企业插手运营管理，其方式不得人心；二是，这么多年，宝能系对实体经济发展有哪些贡献？其入主的企业，哪一个被它搞好了？”在与记者闲聊时，中部某市一位国资高管表达了他对“宝火之争”的看法。

的确，从早年的“逼宫”万科A、试探格力，到如今的“宝火之争”，姚振华和其掌控的宝能系，所到之处，大都伴随着资本暗战。其资本市场“野蛮人”的形象，也逐渐为人熟知。

利用金融财技脱实向虚，一直是宝能系被外界所诟病的问题。相较于上述高管的含蓄表态，商界“铁娘子”董明珠的言辞则更为犀利。携“宝万之争”之余威，宝能系2016年底向格力电器展开“猛攻”时，向来以敢言著称的董明珠便隔空喊话：“如果成为中国制造的破坏者，他们会成为罪人。”言语之间，暗指宝能系相关举动是在破坏实体经济。

在经历了资本市场几番“明争暗战”后，宝能系一度通过“造车”来拓展实业投资，但如今来看也是“一地鸡毛”。逐一细数，除在“宝万之争”中赚取巨额盈利外，宝能系过往在各条战线的战绩，乏善可陈。

事实上，姚振华和他掌控的宝能系，一直信奉的是“富贵险中求”，无论是早期创业，还是中途崛起，宝能系在其急速扩张道路上都将这一点体现得淋漓尽致。而短短数年间其资产快速膨胀的核心，就在于加杠杆。

以“宝万之争”为例，在这场宝能系投入数百亿元资金的商战中，尽管姚振华一再强调杠杆比例可控，但监管部门组织的调查显示，宝能系购买万科A股票所用资金的杠杆倍数高达4.19，真可谓“豪赌”。同样，“赌性十足”的宝能系通过旗下资本平台，以杠杆资金“开路”，彼时在二级市场上一路“攻城拔寨”，风头无两。

进一步来看，一些实体企业，之所以不欢迎宝能系并购，称其为“野蛮人”，原因也在于此。

“信用不够，能力不够，运作太激进，不守规则。”王石早年在内部讲话中阐述的万科A不欢迎宝能系的多个理由，也能代表部分企业家的心声。王石还表示，宝能系利用杠杆资金实施举牌收购，是在玩赌的游戏，是不给自己留退路，这也与万科的品牌地位不相符。

在前不久发布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中，提出“引导民营企业通过自身改革发展、合规经营、转型升级不断提升发展质量”。

显然，民营企业高质量发展，合规经营是底线。反观宝能系的过往，其在急速发展壮大过程中，则常常采取激进的资本运作甚至违规运作。

很快，宝能系也为其运作激进、不守规则付出了代价。2017年2月，监管部门在对前海人寿进行现场检查时发现其存在编制提供虚假材料、违规运用保险资金等违法事实，时任董事长姚振华被撤销任职资格并禁止进入保险业10年。

虽遭处罚，但仍我行我素。宝能系不守规则的一面，在最近的“宝火之争”中仍有体现。在持股比例已处于劣势的背景下，宝能系仍在“顽抗”，并通过宝能网站来发布上市公司相关公告，尽显不守规则的一面。

其实，姚振华应该知道，“富贵险中求”后面还有一句——“也在险中丢”。

急功近利的激进运作下，以中炬高新为代表，其过往依托高杠杆资本财技所铺展的产业阵地，正在逐步丧失。

得失之间，宝能系需要总结，更需要反思——为什么就成为了众人眼中的“野蛮人”？面对着国家“坚守主业、做强实业”的政策引导，是否到了摘掉“野蛮人”帽子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