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元宇宙” 的驱动路线和愿景——读《元宇宙改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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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楷昕
元宇宙是2022年科技界最火热的概念之一，被视为数字技术的重要一环。而今，AI技术的发展为元宇宙的实现提供了更多可能性，通用人工智能正在需求侧和供给侧推动元宇宙的大发展。那么，元宇宙将拥有怎样的未来前景？元宇宙之父、曾任亚马逊全球战略主管的马修·鲍尔，在脸书改名之前的2020年1月曾发表过一篇名为《元宇宙：它是什么，去哪里寻找，又该如何去建设，它的前景如何》的随笔风靡互联网。这篇阅读量超过“10万+”的随笔对元宇宙及其未来发展的描述充满预见性。在这篇随笔的基础上，马修·鲍尔扩充成《元宇宙改变一切》一书，用翔实的素材、深入的分析，全面论述了元宇宙的现状和潜力，展现了一个元宇宙研究者清晰的思路和开阔的视野。
3D，互联网的下一个伟大迈进
鲍尔之所以在元宇宙领域有如此多的建树，得益于他之前的经历。鲍尔历任埃森哲战略高管、亚马逊全球战略主管，同时作为一位具有未来视野的投资人，鲍尔还是知名早期风险投资基金EpyllionCo.的管理合伙人，也是世界上管理规模最大的游戏创投基金Makers Fund的风投合伙人。凭借未来视野以及独到的投资眼光，鲍尔敏锐地察觉元宇宙将全面颠覆人类的工作、生活与思维方式。
鲍尔相信，即使身处元宇宙历史的早期，人们依然可以给出一个清晰、全面的定义。由此，鲍尔对元宇宙的定义是：“大规模、可互操作的网络，能够实时渲染3D虚拟世界，借助大量连续性数据，如身份、历史、权利、对象、通信和支付等，可以让无限数量的用户体验实时同步和持续有效的在场感。”
他的这段定义当中至少包含8个元素：虚拟世界、3D、实时渲染、互操作性、大规模扩展、持续性、同步性、无限用户和个体存在。当我们把这8个元素简单化，它就组成了我们现在正在使用、分享和采用3D技术的互联网。
鲍尔认为，“3D，是互联网的下一个伟大迈进”。他给出的理由有三个：其一，人类会寻找最能代表他们所体验的世界的数字模型，这个模型需要包含丰富的细节，混合音频和视频，并且能够提供一种“在现场”的感觉，而不是静态或过时的画面。其二，随着我们的在线体验变得更加“真实”，我们将把更多的现实生活放到网络上，从总体上看，人类文化将更多地受到网络世界的影响。其三，这种变化比较明显的标志通常是新的社交应用程序的出现，而这些应用程序通常首先受到年轻一代的欢迎。
元宇宙将占全球经济的一半
传统经济学以实物商品为核心，元宇宙经济学以虚拟商品为核心，数字经济则包含实物商品的数字化过程。从这个意义上讲，元宇宙经济学是数字经济的有机组成部分，是最活跃、最具代表性的部分。因此，可以把数字产品的创造、交换、消费等所有在数字世界中进行的经济活动称为“元宇宙经济”。
元宇宙自诞生以来，一直被看作是构建未来数字世界的重要方式。在鲍尔看来，元宇宙是一场颠覆性的变革，是巨变。他指出，一方面，元宇宙就像移动互联网一样，将带来价值数十万亿美元的机会，覆盖全球几乎所有行业和市场。它既可以促进经济增长，又可以缔造全球领先的独角兽企业。另一方面，在全民参与以及构建元宇宙之前，要审慎地成为一个“警觉的乐观主义者”，建立正确引导元宇宙向有益于人类未来发展的底层思维。
鲍尔认为，实现元宇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这一进程早已开始，预计到21世纪后半叶，元宇宙将占全球经济的一半。当前，元宇宙相关技术依然面临着严峻且互相矛盾的限制，但一项技术的突破往往会使与之相关的其他技术的突破“加快进度”，因此要考虑建立元宇宙生态，而这一生态是单独一家公司所无法完成的。
鲍尔研究发现，元宇宙意味着人们的工作、生活、休闲等活动的比重将在虚拟世界中不断增加，而不仅仅是通过数字设备和软件对现实世界中的这些部分进行扩展或辅助。它将成为数百万人乃至数十亿人的平行世界。因此，控制这些虚拟世界及其虚拟组成部分的公司，将比那些在当今的数字经济中处于领先地位的公司更具统治力。
教育是最有可能发生转变的领域
为了构建元宇宙，人们正在讨论从根本上升级和改造支撑现代世界的大多数数字技术。因此，元宇宙将会导致现有工业和文化产生普遍性的变化。鲍尔在书中，化身为一个“造梦者”，为我们描绘了教育、社交、时尚等多个领域的元宇宙未来图景。
提到“元宇宙+教育”，鲍尔认为，在元宇宙大发展背景下，教育是全球最有可能发生转变的领域。教育对全球社会和经济的发展都至关重要，但现状是教育资源稀缺，分配极不平等。
在鲍尔看来，实时渲染的3D技术不仅可以帮助教育工作者将课堂带到任何地方，而且即将出现的丰富的虚拟模拟可以极大地增强学习过程。比如，起初人们认为VR在课堂上的应用只是“参观”古罗马。现在，学生们将在“一学期内建造罗马”，通过建造引水渠来学习它的工作原理。今天和过去几十年里，许多学生是通过观察他们的老师扔下一根羽毛和一把锤子的过程来了解重力。这样的演示不一定会消失，但可以通过创造精致复杂的、仅限虚拟环境使用的鲁布·戈德堡机械来进行完善，然后学生们可以在类似地球重力的作用下，在“火星”上，甚至在“威尼斯上层大气的硫酸雨环境”下进行测试。与其用醋和小苏打制造“火山爆发”，不如让学生自己置身于“火山”中，搅动岩浆池，然后被喷射到“天空”中。不难想象，虚拟体验可以增强学习过程的趣味性，同时还能扩充学习渠道并降低学习成本，面对面的教育和远程教育之间的差距将会缩小，预制课程和现场导师的竞争，以及优秀教师及其工作的影响力将成倍增强。
教育只是元宇宙将改变的众多以社会为中心的领域之一。“元宇宙+生活”也会有新的变化。如今，数以百万计的人每天都在使用数字服务进行锻炼。例如，美国互动健身平台Peloton提供的实时、点播形式的自行车课程视频，其还带有游戏化的排行榜和高分跟踪功能。目前，Peloton已将业务扩展到实时渲染的虚拟游戏中，比如骑手可在梦幻般的赛道上前进，并躲避障碍以获得积分。
随着研究的深入，鲍尔还发现，元宇宙将重新定义工作和劳动力市场的性质。目前，大多数外包工作都属于低技术含量，临时性工作通常是由个体独自开展。随着虚拟世界、虚拟片场、实时动作捕捉和触觉传感器的改进，这种情况将发生变化。比如，世界上最好的健身教练将通过程序设计按小时收费的体验并参与其中。服装零售店员工不会在商店里徘徊着等待客户，而是会在客户需要咨询时及时出现，并且通过跟踪和投影仪，为客户量身剪裁，或提供服饰搭配的建议。
元宇宙带来众多挑战
鲍尔在书中坦言，当下的元宇宙，很多方面仍然存在不确定性，最大的挑战通常与人类本身相关。
元宇宙以“互操作”为前提。它是一个由不同虚拟世界、技术和服务组成的网络，这些虚拟世界之间可以交换信息，它们信任彼此对这些信息的修改，也信任这些虚拟世界中的个人用户对信息的修改。但是互操作需要所有参与者同意并使用特定的技术标准，共享它们的私有数据，以及开放专有系统。鲍尔表示：“这其实很难，因为大多数公司并不喜欢分享数据或根据他人的需求做出技术决策。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更愿意提高自己的短期利润，而非为集体成功而投资。”
随着元宇宙的发展，鲍尔预测，在TCP/IP协议建立几十年后，人类社会仍然面临着在线生活的众多新挑战：错误信息的传播；骚扰事件的发生；用户有限的数据权利；糟糕的数据安全性；算法和个性化的约束和煽动作用；由于在线互动而引发的不满情绪等。这些问题大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严重。
这其中，错误信息传播的情况可能会增加，去中心化通常被视为那些科技巨头制造的许多问题的解决方案，但也会让监管变得更加困难。鲍尔认为，有几种尚未提出的策略或许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人们滥用元宇宙的可能。例如，用户可能需要授予其他用户明确的权限，准许后者在特定的空间中与之互动，并且平台也会设置自动阻止某些功能等。
元宇宙一方面带给人们对理想世界的美好遐想。人类利用文学、艺术描绘了无数的可能世界，比如罗伯特·乔丹《时光之轮》描写的由时光之轮编织的世界。这些版本的宏大世界流淌在文字间，形成于人们的臆想之中，元宇宙则有可能将这些版本的世界落地，把一个个可能世界变为真实世界。另一方面，元宇宙有可能出现“自反性”悖论，即不断地赋予人类社会与交互初衷完全相反的意义。从这个意义上讲，防范天使堕落为恶魔，还需要依靠良法善治的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