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债净融资额转正 高溢价民企债获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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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张欣然
债券市场迎来积极变化，产业债净融资额大幅转正。数据显示，截至4月末，今年产业债净融资额已超8000亿元。
市场人士表示，产业债，特别是民企产业债市场回暖与政策端支持密不可分，期待更多优质民营企业进入债券市场，推动实现债券一级市场的高质量发展。
此外，多位投资人士分析，由于高收益城投债的缺位，具有溢价的民企产业债开始受到投资者的关注，特别是在当前资产收益普遍偏低的背景下，民企债的吸引力进一步提升。
产业债净融资额大幅转正
产业债净融资额经历多年为负后，今年以来大幅转正。业内人士分析，这与支持其拓宽融资渠道的系列政策密集出台相关，债券一级市场转型正在进行时。
华西证券统计数据显示，2021年到2023年，产业债净融资额分别为-4578亿元、-2608亿元和-5983亿元，其中煤炭、采掘、钢铁、汽车、商业贸易、有色金属等行业拖累明显，三年累计净融出超千亿元。不过，截至4月末，今年产业债净融资额已超8000亿元。
此外，2024年以来民企科创债发行明显放量。2021年到2023年，民营企业科技创新公司债券、科创票据、创新创业公司债合计分别发行5只、64只和99只，发行金额分别为27亿元、524亿元和657亿元。而截至4月30日，今年已有27家民企发行了科创债，发行数达56只，规模达408.1亿元，数量和规模均超过2023年的一半。
一位资深市场人士对上海证券报记者表示，产业债作为一种更为专业化和市场化的融资工具，主要服务于具有较强自主经营能力和盈利能力的企业，尤其是民营企业和高新技术企业。近年来，随着国家对实体经济特别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视，产业债的比重和影响力逐渐上升。政府和监管机构推出了多项政策支持产业债的发展，如优化债券市场结构、引导投资者改变传统的投资风格等。
“从城投公司的债券融资为主向产业债的转变，不仅反映了金融市场结构的调整，也显示了政策制定者对于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支持民营企业成长的决心。这一转变有助于提高资本市场的效率，更好地服务于实体经济的需求。”上述人士说。
政策鼓励民营企业发债融资
产业债融资迎来好转，与政策端支持密不可分。2023年下半年以来，支持民营企业拓宽融资渠道的系列政策密集出台，民企通过债券市场融资获得政策支持。
2023年7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明确指出要“支持符合条件的民营中小微企业在债券市场融资，鼓励符合条件的民营企业发行科技创新公司债券，推动民营企业债券融资专项支持计划扩大覆盖面”。
2023年11月27日，中国人民银行等八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强化金融支持举措助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通知》，提出支持民营经济的“25条”具体举措，包括着力畅通信贷、债券、股权等多元化融资渠道，并提出要综合运用货币政策工具、财政奖补和保险保障等措施，提升金融机构服务民营经济的积极性。
目前政策机遇已经清晰，民企债券融资能否迎来更多增长，还需要多因素推动。
一位银行投行人士建议，加强对民企的研究，推动更多具备跨越周期能力的民企进入债券市场。从近几年民企发债情况来看，民企发债主体向高评级集中、向头部民企集中。从一些民企脱离银行间债券市场的案例来看，一些民企由于财务数据受到市场质疑，或者受到经济周期波动的冲击，在市场上融资不畅。而能够留在银行间市场的民企通常主营业务比较突出，如机械、钢铁、化工、水泥、汽车、光纤光缆等行业的企业占领了较高市场份额，能够跨越周期。
此外，信用增进适当介入民企发债融资，能够有效扩大民营企业的债券融资规模，缓解民企资金链紧张状况，吸引更多市场投资者关注民企，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
该人士进一步建议，中债增信可通过出具增信函、创设CRMW等方式为消费、材料、生物医药、先进制造等行业中的民企提供发债支持。下一步，对于科技创新、先进制造等领域民企，可基于满足企业转型升级等考虑，给予民企发债融资更多信用增进支持，帮助民企高质量发展。
不过，一位债券私募从业者也对记者表示，民营企业债券市场中欺诈发行事件也屡有发生，导致投资者对民营企业债券持谨慎态度。投资者能够理解并接受市场风险，但对欺诈行为则无法容忍。
“监管机构应加大力度打击财务造假行为，确保投资者的合法权益得到保护，并致力于构建一个更加市场化和法治化的债券投资环境。”上述人士说。
民企债溢价仍处高位
此外，在二级市场上，“高收益”城投债的缺位，也让具有溢价的民企产业债受到投资者关注。
对于投资端，当前极度缺乏高收益资产。华西证券统计的数据显示，截至4月30日，存量信用债中，一半以上的收益率低于2.5%，约九成低于3%。城投债方面，目前87%的债券收益率在3%以下，其中46%的债券收益率在2.5%以下。
相比之下，产业债的收益率则显示出优势。3月21日，全国首单高成长产业债“南山集团有限公司2024年面向专业投资者公开发行科技创新公司债券（第一期）（高成长产业债）”成功发行，该期债券规模10亿元，发行期限为1+1年期，发行利率4%。
“该笔债券的收益率对目前债券市场的投资人来说具有很大吸引力。”某债券基金经理说。
华西证券固定收益分析师姜丹表示，分行业来看，当前多数民企债相较国企债利差仍超过50个基点。目前，多数行业平均估值已低于2.6%，而在此背景下，不少行业民企债平均估值相较国企债仍有50个基点以上的溢价。
姜丹进一步表示，民企债聚焦进攻属性和防御属性两个方面，进攻属性体现在当前民企债收益率水平整体更高。截至2024年4月30日，不到一成的国企产业债收益率在3%以上，而民企债中这一占比近三成，并且超过一半民企债收益在2.5%以上。
“防御属性则更关注其流动性。今年以来的信用债成交，化工、通信、有色金属、汽车、非银金融等行业成交更为活跃，民企债成交笔数在100笔及以上，且基本都是低估值成交，这反映出这些行业民企债的流动性更强，也更受投资者的认可。”姜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