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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益波 蔡国兆
一家国内媒体报道称，有人举报建设中的杭州湾大桥存在质量问题。报道刊出后惹来众多纷争。那么，杭州湾大桥到底是否存在问题？媒体的报道又是否存在失实之处呢？本报记者日前赶往事发地浙江嘉兴探寻真相。
有无问题还有待深入检测
现年47岁的毛履平从２００５年１１月到２００６年９月参与了北连接线工程步云枢纽２号桥四个立柱和一个承台的建设。毛履平说，在施工过程中他发现２号桥存在三个主要问题：承台下的灌注桩由于未按规定接桩，注入了烂泥；３号墩有１．３米的立柱四周露钢筋，毛履平自行购买了３２５号水泥抹平，据毛履平称，“抹上去的水泥一天以后用手指还抠得动”；０号台、５２号台共计缺少８０根２５毫米的钢筋，少了约七分之一。
毛履平说，施工时他已经向施工员缪剑、项目部副经理徐春山、现场总指挥叶洪涛等人多次反映这几个问题，但是“他们都没什么反应，也没有采取任何补救措施，只是接着赶进度”。
毛履平于２００６年下半年起向浙江省交通厅举报杭州湾跨海大桥北连接线质量问题。嘉兴市交通工程质量监督站杨惠德说，举报从省交通厅转下来后，该站认为事关重大，于１２月１２日就举报的几个问题进行了现场检测。
杨惠德说，毛履平反映的前两个情况属实，但仅属工程缺陷，并非质量问题。监督站出具的调查报告认为，１号墩的５、６两个灌注桩在标高低于设计值的情况下，没有接桩至应有高度即与承台一并浇筑，“此方法并非是绝对不允许”。
对于少放钢筋问题，调查报告说：“由于３号筋、５号筋均属盖梁内层钢筋，无损检测干扰较大，后决定用凿洞法进行检查，随机抽取０号桥台左幅盖梁检查，考虑对结构破坏的影响，重点对３号位置钢筋进行检查，结论是３号位置钢筋确实存在，但安放位置存在偏差，举报基本不属实。”
记者１２日赶赴现场。其时，整个步云枢纽工程已经完工，由于正逢下雨，被举报的桥台底下有几处大面积积水。
记者在现场看到，举报中少了钢筋的０号墩桥台，上部已经被检测人员沿横断面凿开了宽二、三十公分、深约三、四公分的口子。杨惠德指着两根并列交合的钢筋对记者说：这就是３号筋，不是没有了，是位置不对。
但毛履平在接受记者时坚持认为，由于钢筋不够长，施工时用两根钢筋接成１根钢筋。被凿开检测的部分正好在焊接点，所以看上去像２根钢筋并列在一起。只要检测部位再宽一点，就可以看出根本没有３号筋。
对此，领工员缪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在桥台浇灌前我们检查过钢筋构架，３号、５号筋绝对是有的。江苏交通工程咨询监理工公司高级工程师吴仁平也说，安放钢筋是最重要的过程，监理公司全程在场，绝对不可能出现少放钢筋。
操作过程中的“瑕疵”
从目前的情况看，尚无明显证据表明杭州湾北接线工程存在严重质量问题。但中铁四局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确有不少“瑕疵”。
一个不容辩驳的事实是，毛履平在承接杭州湾大桥北接线相关工程前，没有任何的桥梁施工经验。
“２００５年下半年，包工头王国强通过朋友介绍找到我，问我有个大桥造不造，只要买点设备再找几个小工，保证有８０％的利润。”毛履平说。而后，毛履平与王国强达成协议，由毛出资购买设备和辅材，承建步云枢纽2号桥四个立柱和一个承台的施工。完工以后王国强抽取利润的２０％作为管理费。
对于毛履平的说法，中铁四局有关负责人予以否认。项目经理赵行文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称，王国强与中铁四局签订的是总价为１２万元的劳务承包合同，双方绝非工程转包关系。但是据毛履平反映，王国强承揽的工程总造价在２００万元左右，除了钢筋、混凝土由中铁四局配给以外，其它一切材料都由承建方提供。
参与施工的工人说，毛履平属于“最最底层的小包工头”。缪剑则承认，在整个步云枢纽工程中，类似于毛履平的，还有六、七支队伍。
■各方观点
专家
进行彻查并不困难
对于毛履平举报的几个问题，浙江省工程物探勘察院赵竹占等专家提出，进行彻底、完全的排查技术上并不困难。例如钢筋偷工减料，只要从旁边打洞，从下往上淘空，能看清楚；接桩的问题，也只要从旁边挖下去一米五就可以看清楚；桩内混凝土有无离析，也可以通过检测查出对强度的影响。
中铁四局
举报问题多是猜测
中铁四局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方继涛说，毛履平举报工程质量问题后，中铁四局总部十分重视，立即派遣以他为首的工作组进驻嘉兴，对现场进行了检测，并与涉及人员逐一谈话了解情况，工作组的结论是由于毛履平本身技术不过关，他负责的这些工程的确存在缺陷，但是由于中铁四局对工程质量把关很严，每个部分都要过巡视关、工序检查关和再巡查关三道关，管理很规范，最终并无质量问题。
中铁四局项目经理、该工程第一合同项目经理部赵行文说，毛履平只是一个木工，做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杂活，他不懂技术，举报的问题很多都是他自己的猜测。赵行文等人认为反应，毛履平是因为做这个工程亏了五万块钱，才进行“恶意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