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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严重铺张浪费的现象近年来一直广遭民众的批评。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以非常严厉的口吻谈到了这一问题。他指出: “当前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解决一些行政机关存在的严重铺张浪费问题。现在,不少地方、部门和单位讲排场、比阔气,花钱大手大脚,奢侈之风盛行,群众反映强烈。这种不良风气必须坚决制止。要严格控制行政机关新建、扩建办公大楼,严禁建设豪华楼堂馆所,切实规范公务接待行为,堵塞管理漏洞,努力降低行政成本,建设节约型政府。”
政府严重铺张浪费危害巨大。首先,近年来由于财政投入不足,教育、医疗等许多民生问题都还没有解决,政府铺张浪费与之形成的对比更为鲜明,群众的意见更强烈。仅以吃喝为例,《瞭望》杂志引用去年8月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宏观政策动向课题组的数据显示:2004年全国公款吃喝3700亿元。我国行政管理费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在1978年仅为4.71%,到2003年上升到19.03%!
其次,政府浪费无法真正形成拉动需求的力量。笔者曾经听到有人说,政府浪费是刺激内需的需要,在内需拉不动的情况下,如果政府不浪费需求更不旺盛。这种说法显然是对经济学的曲解。经济学家经过大量研究后发现,政府消费与经济增长呈现出显著的负相关性,即政府消费不仅不利于经济增长反而有很多负面作用,更何况是政府的浪费而非普通意义上的消费?这是因为,政府购买力与消费之间存在着此消彼涨的关系,而政府购买力来源于财政,政府财政收入增加往往会直接导致社会消费的下降。
政府浪费主要在于两点:一是预算制度的约束力不够。二是监督力量缺位。不妨先让我们看看一个具体例子。1964年,英国医生约翰·亨特给内务部医疗顾问写信:“我这里有一名长期痔疮患者,曾经是英国驻奥地利以及日本的大使。回到本国以后,他的病情不断恶化。这全都归罪于政府公务部门提供的厕纸,硬得像稻秆一样。”
把硬手纸换成柔软的,在我们这里根本不会成为什么问题。但是,在英国却成了一个多年悬而未决的问题。英国财政部对约翰·亨特的答复是:你的建议不予采纳,若将现用的硬厕纸改为柔软纸,一年要多支出13万英镑,这纯粹是对纳税人的一种浪费。1969年,财政部的女员工提出相同的请求,提议很快被再度否决。事情一直拖到1981年,柔软厕纸才得以在英国政府部门的厕所内出现。
一个小小的手纸问题,何以历经17年才解决?关键在于,这种更换要使用纳税人的钱,增加了纳税人的负担,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种预算很难通过。在发达国家,纳税人对政府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洞察秋毫,政府很难“忽悠”过关,搞不好会把自己“忽悠”下台。
我们的政府部门铺张浪费,关键在于预算不严格,监督力量缺位。监督机制其实包含着三个层面,一是政府部门自身设立的自我监督机制。二是来自于人大等的监督部门的制约力量。三是来自于民众的监督。目前,我们的监督机制主要依靠政府部门自身对自己的监督,来源于人大和民众的力量缺位,而真正有效的监督恰在于后者。
因此,面对越来越严重的铺张浪费现象,我们需要完善制度设计,通过来自于人大和民众的外部监督力量,来更有效地促使政府勤俭节约,成为节约型社会的推动者而不是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