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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人们惧怕核武却无视暖冬?是什么力量的驱动,使储藏在地下上亿年的煤炭、石油、天然气在短短百余年间如此大量地燃烧?是什么能量的迅疾转换以致垃圾成山?
答案是明确的:无限增长的物欲与人类的自我中心意识。
今年春天,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第一工作组在巴黎召开了第十次全会,500多名专家起草了《致决策者的总结报告》,递交给各国政府,以期引起足够重视。一些发展中国家在会上受到关注和批评。比如电视新闻报道《陕西临汾:中国污染最严重城市》、法国《费加罗报》的现场调查报告《武汉:有400个大型工厂的城市》等。印度等国也存在环境污染的严重问题。
但是,观察家同时也认为,仅仅“指责发展中国家”以及仅仅对“气候变化”本身而做研究,不是治本之策。“人心所系”才对气候与环保的影响至关重要。
从各国政要的立场来看,除了本国利益,他们更为关注的,是对任内政绩的考量。在欧洲,各国政府都不失时机打出了“政治环保”牌,希望能借助改善气候来提升政府在国民心中的形象。如欧盟委员会提出新能源政策议案,提议欧盟各国2020年前将温室气体排放量在1990年基础上减少20%,来应对日益严重的气体排放。美国作为温室气体最大排放国,在2001年退出《京都议定书》时,曾让全世界侧目。但不久前,布什政府也透露要设立能源与环保委员会,加强对环保的治理。
但也总有一些官员,面对经济发展与环境污染的矛盾时,心心所念的仍是政绩与GDP高增长。
不断爆发的环境污染事件直指世道人心———那无法掩饰的丑陋和藏污纳垢的力量。在日益逼近的环境危机面前,人类需要反省与忏悔,才能自救和救他。
哲人阿尔贝特·史怀泽曾在1919年的非洲向世界宣称:“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生命等级,都对生命有着可怕的无知:他们只有生命意志但不能体验发生在其他生命中的一切;他们痛苦但不能共同痛苦;生命以其他生命为代价才得以保存下来,(人的)自然性让生命去干最为可怕和残忍的事情”。
80年后,世界印证了他的话语并未过时。今天人类的自相残杀、对周遭生命和环境的破坏、以竞争为名的掠夺和奴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受制于盲目的利己主义的世界,就像一条漆黑的峡谷,所有生物必然匍匐于黑暗之中。只有一种生命能够出离黑暗看到光明,那就是懂得敬畏生命并与自然休戚于共的人,才能摆脱其它生物苦陷其中的无知绝境。
在丛林中生活了50年的史怀哲深刻洞见了这一切。他四处奔走演说,大声疾呼:“善是保存和促进生命,恶是阻碍和毁灭生命。如果我们抛弃对其他生命的疏远性,与我们周围的自然和生命体休戚与共,那么,我们就是道德的。只有这样,我们才是真正的人…”
然而,“人心比万物更诡诈”,治理人心比治理环境更为紧迫而艰难。如果我们的理智能够确立大千世界的一切生命都有同等的价值,能够体认共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白熊、黑蚁乃至蓝藻的生命痛苦和欢乐,我们何以忍心向太湖排放剧毒的工业废水?何以下咽餐桌上的珍稀动物?更何以下手滥伐参天巨木?
北方的鄂伦春族,南方的苦聪族,因为生活必需而不得不捕猎和砍伐之时,常向上天祈祷,为这些受伤的生灵,也为限制人心的贪婪。不少绿色和平组织成员、素食主义者,他们对饮食起居等生活方式的严格限制,除了表达对一切生命的尊重,也出于对人心净化的考量。
“人有病,天知否?”答案是肯定的。我们生存于世界之中,世界也生存于我们之中。地球是个有机生命体,任何物种的无度扩张伤及自然整体,必然会受到整体的惩罚。正如无锡一位地方官员所叹:“以牺牲环境来换取经济发展,只能是自取灭亡。”
贪婪引致了污染,真正的环保需从净化每个人的心识意念入手,“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琵琶湖曾是一个很脏的死水湾,日本政府从1975年开始治理,历时20多年,一年365天,天天都有一个民间组织或企业出面为琵琶湖“服务”。1999年7月,日本环保人士发起净化琵琶湖的集会,几百人齐声高诵“世界和平”的祷语。在集会结束的一个月后,琵琶湖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改观,大量覆盖在湖面的藻类,奇迹似地不见了踪影!
当我们每做一个决定,都不敢忘怀对周遭世界和一切生命体的影响时,人类与地球万物才能共享安宁。骑自行车上下班能减少温室气体的生成,我们心安快乐地做;各种电器的节能方法,我们乐而行之;重新使用菜蓝子,以减少“白色污染”;留意纸张的双面使用和回收,以降低制造业的污染……从举手之劳中慢慢建立起我们的环保意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