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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融机构的对外投资,全国人大代表、工商银行安徽省分行行长赵鹏建议以新兴市场为主。他说,投资新兴市场更符合国家利益。与投资发达国家相比,如果投资新兴市场,在同等数额的情况下,影响力将会成倍增加。而且,从长期来看,投资新兴市场也会取得更高的投资收益。
其实,早在几年前,发达国家就意识到了新兴市场的重要性。德意志银行曾经给出了一组生动的类比:巴西好比世界的原料基地、中国是世界工厂、印度是智囊团,俄罗斯则是全球化经济的加油站。高盛银行的经济学家预言,未来的一到两年内,新兴市场国家势必在发展劲头上超过美国,更把欧盟区域远远地甩在后面。
这一类比与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相吻合。2004年-2008年,全球经济年均增幅为5.1%,其中新兴经济体年均增幅为7.8%,而发达国家平均仅为2.7%,新兴国家经济占全球经济比重已由上世纪的39.7%上升到2006年的48%。
由于投资新兴市场可以享受经济高增长带来的高回报,发达国家的投资者纷纷向新兴市场国家伸出橄榄枝。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投资者正从发达国家的股票市场转向新兴市场,美国投资者去年创纪录地对新兴市场基金投入了400亿美元资金,几乎是上一年的两倍;与此同时,他们从美国、欧洲及日本的基金中净撤走了570亿美元的资金。
投资新兴市场给发达国家的投资者带来了丰厚的收益。去年11月,美国银行财务总监Joe Price表示,对中国建行的投资收益已经超过美国银行在次级按揭风暴中所蒙受的亏损。当时,美国银行持有建设银行9.9%的H股,账面盈利达到300亿美元。而且,美国银行还持有一项认购期权,可在2011年8月29日前以1.4港元/股的优惠增持建行H股股权最多至19.9%——这无疑又是一大笔巨额利润。实际上,已有多家投资中国银行业的国际金融巨头,盈利都超过了次贷损失。
而我们的投资却更倾向于发达国家。如中投的第一笔斥资30亿美元对美国黑石基金的投资,黑石基金股价至今已经下跌了55%,中投这笔投资的一半多打了水漂。对比鲜明的是,中投公司高达30亿美元的投资中的一部分,却又被黑石基金转而投向了中国企业,中国对黑石基金的吸引力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GDP的持续高速增长,二是人民币升值,三是企业的高成长价值。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直接把资金投向国内市场,反而以巨额代价换来一个“出口转内销”的结局?
发达国家的金融市场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在这种看不见硝烟的博弈中我们很难占到便宜。倒是在新兴市场的投资,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中国工商银行在收购南非标准银行20%股权后,成为该行第一大股东,间接拥有了其遍布非洲所有国家的900多家分支机构,这将为中国企业“走出去”提供有力支持。类似的这种“便宜”我们在西方国家很难得到——真正有较大收益预期的投资,大都要经过层层审核,我们很难插进去。
投资于发达市场的风险要远远大于投资于新兴市场。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GIC)等主权财富基金在现行信贷紧缩的情况下,以高姿态巨额注资给深陷次贷危机中的投资银行,其投资行为就导致国会的强烈质疑,不少国会议员担心在美国次贷危机远未结束的情况下贸然投资会带来巨额亏损,因此,纷纷向政府发出询问。在欧美发达国家在金融投资领域浸润多年的新加坡尚且对潜在投资风险顾虑重重,何况我们呢?
投资的目的是获取收益,在新兴市场国家机会更多、收益率更高、风险更小的情况下,对外投资重点关注新兴市场是理性的选择。当然,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仍然可以不断借鉴发达国家先进的投资经验,提高我们的投资水平,使我们的投资获取更丰厚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