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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照辉
如何处理印度经济的增长与国家安全战略的关系,始终是印度最大的困惑是。八年来,桑贾亚·巴鲁,一位资深的职业经济学家,同时又是印度总理曼莫汉·辛格的新闻发言人,一直在观察与思考经济发展与国家战略的关系,不断地在补充、完善他对国际经济和国际战略之间的共生关系所持的整体性的观点。
巴鲁先生的基本观点是,印度的问题在于只把眼光更多放在了国内政治上,而没有给予国际政治与国际经济足够的关注。对经济学家,印度的外交和国防部门没有给予足够重视,以至于印度的发展战略缺乏经济眼光,这在很大程度上不符合全球化的国际大局。在印度崛起的过程中,印度不仅要关注自己的安全问题,而且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如何将印度发展成一个强大的经济实体,这样更符合世界潮流。
巴鲁先生举了中国的经济发展和外交战略的实例,谈到了中国以及亚洲的其他经济体是如何把经济开放和加强与西方的联系作为发展和外交政策的战略工具来用的。他因此认为,辛格将经济学重新带回外交政策意味着尼赫鲁主张的对外政策进行经济考量的观点重新获得了生命力。
印度国内一些人将印度经济衰退的原因归结于世界经济疲软的判断,遭到巴鲁先生的尖锐批评,他直言,印度的主要问题在于没有形成本国的全球竞争能力,主要的挑战就在国内。在经济全球化的形势下,印度要想真的崛起,就必须学会在经济全球化的时代学会竞争。世界赋予了印度很大的期望,印度想要肩负起这份义务,就必须在确保国内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基础上,积极参与全球化的进程,另外,印度还要学会展示其维护主权与领土完整的能力。学会两条腿走路。在印度外交政策中,应更加注意经济因素的影响,因为经济因素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影响外交政策的走向。经济利益的扩大化会减少彼此间的差异。印度应该能够推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必须和所有的邻邦、所有的大国和所有的经济伙伴保持良好的关系,而重要的途径就是发展彼此长期的经济利益。
巴鲁先生认为,印度在崛起过程中还必须注意应对全球化的挑战,要从东南亚金融危机中汲取教训,这就要求印度要必须理解全球经济和政治不断变化的本质,印度应该更加加强与外部的联系。随着亚洲经济的发展,亚洲的权势结构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中国的崛起已经改变了西方国家对中国轻视态度,中美之间的互动削弱了日本在该地区的影响力,但是亚洲的关键力量还是美国、中国和日本,只是相对的力量对比有所转变。而唯一没变的就是印度的地位。基于此,印度必须将注意力放在自己以东的亚洲,必须关注亚洲、参与亚洲的事务。印度尤其应该加强与新加坡、日本、中国台湾地区以及朝鲜半岛的贸易和投资关系。在处理与南亚国家关系的问题上,印度应该与斯里兰卡以及孟加拉国构筑南亚区域合作组织,并且在不久的将来试图构建环印度洋区域合作组织。在发展本国经济的同时,印度应该从亚洲金融危机中找出教训,那就是印度必须加强自己的经济基础,必须进一步加强与其他各国之间的相互依赖的程度,让世界主要经济体的利益与印度的繁荣和稳定增长休戚与共。一个更加开放的印度是国家安全的基础。另一方面,印度要真的崛起,就一定要改善与巴基斯坦的关系,这将改变投资者对整个南亚地区的认识,从而使孟加拉国、尼泊尔和斯里兰卡从中受益,实现南亚各国的同步崛起。
这样的前景当然很令人鼓舞,然而巴鲁先生转而又警告说,对印度自身来讲,除非有大的动作,否则印度就只能落后于世界的步伐。只要印度继续受困于国内的党派政治以及教派政治而忽视经济发展,那么印度将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巴鲁先生一再以中国三十年的经济发展历程提醒他的同胞,中国总是试图在给自己创造一个安稳可靠的经济发展环境,因此,北京政府努力改善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印度与中国正因经济利益的逐渐扩大而不断改善着双方的关系,商业和经济的合作有助于缓解政治上的紧张关系,并且降低边界纠纷的重要性。巴鲁先生于是发问,中印可以这样做,印巴为什么就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