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邱家和
11月16日下午,在北京新保利大厦,本报与北京保利拍卖公司联合举办的《全球金融海啸与艺术品市场论坛》吸引了北京众多业内人士和媒体的朋友,宽敞的会议室也显得人头挤挤。在论坛上,人们对全球金融海啸对中国艺术市场尤其是当代艺术市场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从各个角度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而其中一个热门话题,就是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妖魔化。伴随着当代艺术市场的崛起,人们总会听到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你怎么能买当代艺术呢?”
伍劲点出问题:
当代艺术被“妖魔化”
在论坛热烈辩论的当口,伍劲从一件逸事谈到了这个话题。他说,前两天华辰拍卖有一个叫“集粹园”收藏的藏家专场,其中有一张是徐悲鸿的作品,大概拍了300万元,是收藏家50年代在琉璃厂150元买的。他的朋友、毛泽东的秘书田家英当时看到后却问:“你怎么能买当代艺术的画呢?”
由此,他点出了对当代艺术妖魔化的话题。他指出,其实艺术好坏不在于是不是当代,要看是不是真正有艺术的含金量。排斥当代艺术是很幼稚的,因为结果恰恰是那时候的当代艺术,那张徐悲鸿的画非常值钱。他就此借题发挥说:“我觉得妖魔化当代艺术是一个挺没有智慧的事情。其实中国的当代艺术是给中国人长脸的,给中国人带来的声望要远远超过近现代艺术。我认为中国近30年的成绩是500年以来最成功的一段时间,所以当代艺术才会被全球承认”。北京匡时拍卖公司副总经理尤勇也提到,还应该批判一个很弱智的观点,应该是民国油画先卖贵,然后当代艺术再卖贵,这个没有任何道理。
程昕东指出现象:
当代艺术仍以国际买家为主
程昕东当代艺术空间总监程昕东则表示,中国当代艺术整个30年的发展历程,尤其是艺术品市场的发展,就是从国际买家的介入开始的。他说:“因为我一开始就在这个艺术市场里面,很清晰。十几年的发展直到现在,我的销售绝大部分都是国际藏家。”
他因此质问,为什么对我们自身的文化价值的判断是人家的而不是我们自己的?这个问题不是出在别人身上,首先是我们自身的问题。我们对自己的文化价值不认识,不积极参与艺术品市场的建立,国家的美术系统包括美术教育一直存在着滞后,跟经济发展相比非常滞后。他还指出,在中国当代文化的建构过程当中,我们一直存在怀疑的态度,所以失去了很多机会。希望在这次因当代艺术寒潮而引发的辩论中,把很多的思路重新梳理起来,获得自身文化的话语权。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才可以这样说:中国当代文化艺术市场的繁荣真正到来了。
高岭当场质问:
媒体扮演什么角色?
策展人高岭指出,当代艺术的“妖魔化”媒体有相当的责任。他指出,做媒体的讲究结果,讲究事件,所以看重很多事件的结果,抓一些新闻点。但实际上当代艺术的创作中,尤其在当代艺术刚起步的阶段,充满了艰辛。很多被媒体戏称为“天王级别”的艺术家,其实在20年前都是很不容易,不被人理解的人。所以,在艺术的创作、欣赏和传播中间,在艺术价值体系的确立、国家的崛起之间,媒体究竟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不能简单地做一些比附、猜测和想象,这些都是不负责任的态度。
他说,目前有一个热门话题,那就是如何引导“内需”,如何引导国内的收藏家。但如何引导有一个话语权的问题。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有一条主线是不能质疑的,不是哪个媒体能够兴风作浪改变得了的,也不是个别的评论家出于个人的利益、个人的得失能够改变的。如果你还喜欢艺术,你的年龄和今天当代艺术的发展有关系,和中国社会的崛起有关系,你就应该更多地关注中国当代艺术的健康发展,而不要仅仅为了提高自己的曝光率。何为当代艺术?需要重新来讨论,结合历史、结合专家评论,重新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