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爆发了美国纳斯达克前董事长麦道夫的欺诈案,这将华尔街金融危机引向了另一个漩涡。华尔街金融危机实质上也反映了当今金融资本主义正面临一场深刻的危机。
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全球资本主义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人们习惯于用全球化和新自由主义来解释这一变化。但基于考察资本主义中金融部门的金融资产爆发性增长及金融活动的大规模扩张等现象发现,一个已经“组织化”了资本主义,为市场和庞大的金融服务业发展提供了广阔天地。由此,一个标识为“金融资本主义”的标准模式建立了。并且,资本主义的“金融化”对全球生产方式、财富积累、金融市场和国际政治格局形成等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正如法国学者格扎维埃·拉戈等指出,在这种模式中,金融的稳定性主要是基于金融行业的自我监管,由金融行业自行评估其金融创新产生的风险。但是,一旦当金融业缺乏自我监管,同时又缺乏公共监管时,金融资本主义的危机自然就会产生、蔓延和扩张。
此轮由次贷危机引发的这场金融危机,实际上就是金融资本主义危机的集中爆发。那么,当今金融资本主义危机能带给我们什么启示?
启示之一:加强对金融机构的监管力度。其实,本轮金融危机的爆发,是与金融机构缺乏自我监管密切相关。金融结构将一些基础性金融产品发展为“衍生金融品”,初始目标是为了分散或改善风险管理。但是,金融机构对获取利润的贪婪追求与对公共责任的缺失,反而导致了金融产品及其衍生品市场风险的无限放大。与此同时,监管部门又缺乏对金融机构的有效监管。由此,引致金融机构的过度金融创新。这是导致本轮全球金融危机的根本原因之一。
当然,全球范围内的重商主义回归,也使得各国都想借助金融化来提升或获取国家利益。部分国家为了推动金融全球化,甚至通过意识形态的喧嚷来逼迫其他国家就范,来接受由它主导的金融全球化。可以说,这是本轮金融危机为何会由美国向全球快速传播的原因之一。
对中国而言,在全球化金融投资中,一定要有自己的独立主见;对本国的金融创新既要鼓励又要加强监管;不要盲目尝试境外金融投资,特别是对风险无法评估的一些金融衍生品进行投资要谨慎。
启示之二:救市是一个国家政府的天然职责。从某种角度理解,“救市”实际上是政府的逆周期调控,目标是为了平抑经济的过度波动。
例如,美国计划动用8500亿美元来拯救华尔街金融危机,这一行动似乎与其奉行的市场经济主张是相违背的。但是,如果考虑到金融危机一旦侵蚀到实体经济领域,其负面影响将是巨大的。因此,救市本身就是拯救美国经济,缩短美国经济的增长放缓时间。只不过是在实施救助计划时,应适当考虑纳税人的利益,同时对华尔街玩忽职守的金融界高管予以适当的惩罚。
确实,鉴于金融资本主义危机已弥漫全球,目前世界上有许多国家政府纷纷出台了针对本国经济或金融的巨额救助计划,试图来拯救陷于困境的本国经济或金融。
这也表明,市场并不总是“有效”的,市场也会“失灵”。一旦市场发生了“失灵”,以国家名义去救助是应当做的事情。
确实,中国政府在这场金融危机中也出台了诸多刺激经济的政策措施,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救市的行动。
当中国经济增长面临快速下滑和物价水平也面临急速下降时,我们面临的主要宏观经济问题将可能演变为经济紧缩。如何阻止经济增长快速下滑并让经济重回平稳增长轨道?为此,中国政府出台了一系列刺激经济(或内需)的政策措施。例如,中国计划在今后两年内投入4万亿元资金,以此来刺激经济和扩大内需,按测算这部分投资每年可拉动经济增长一个百分点。
所以,此次华尔街金融危机所揭示的金融资本主义危机给予我们的启示可能还有更多,但至少可以让我们领悟到一点,“与狼共舞”,但要注意警惕和防范资本主义发展的“金融化”倾向带给中国经济或金融巨大风险的不利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