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数供应商：当今国际证券市场新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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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数供应商不仅生意做得红火，而且拥有准规则制定权。但他们仅提供上市公司股票业绩指数。债券指数大多由大银行所设立，其他机构很难推出自己的指数，除非收购品牌指数。所以，彭博收购了巴克莱银行固定收入指数，伦敦证交所收购了城市银行指数系列。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ETF及其他被动管理基金与指数之间便是这种关系。更确切地说，被动基金管理人与指数供应商之间是这种关系。被动基金的管理人无需挑选股票，无需决定何时买进或卖出股票，只需按事先设计好的计算机程序交易，而计算机程序则根据指数设计。管理ETF的投资顾问或其他关联人与指数供应商签订许可协议，使用成分指数并免费将许可转让给ETF。指数重要，指数供应商自然也重要。
在众多指数供应商中，MSCI（摩根斯丹利国际资本）是排头兵、标杆。MSCI原是摩根史丹利子公司，2007年分离后上市，在纽交所挂牌交易，10年内股价上升了400%，平均年回报率17.6%，而同期S&P500公司股价年回报率5.8%。MSCI有个很好听的中文名字“明晟”，取“光明”、“旺盛”和“兴盛”之意。
按英国《金融时报》的说法，股票市场指数有三大功能：反映股市状况；提供衡量基金经理工作业绩的基准；便于投资者以低成本投资多元化资产组合。而照MSCI在其网站的说法，MSCI是“独立供应商，为机构投资者提供研究驱动的真知灼见和工具”。
MSCI列举了其产品的多种妙用：其一，投资者使用MSCI的研究、数据、指数和多种资产类别风险管理工具，以确定其所聘用的管理人员是否实现了适当回报；其二，首席投资官利用MSCI内容广泛的高质量数据，开发测试各种投资策略，还利用MSCI的模型和归因工具了解其投资组合回报的驱动因素；其三，积极管理人使用MSCI因素模型、数据和组合设立和优化工具，以设立各种资产组合，并使其符合投资目标；其四，被动管理人使用MSCI的指数数据、股权因素模型和优化工具，以设立他们的指数基金和ETF；其五，风险管理官选择MSCI的风险管理系统，了解、监测和控制其保护的投资组合。
从逻辑上说，投资人、资产管理公司和风险管理人各有目的，是矛盾的对立面，而MSCI提供的产品却能同时满足他们的不同需要，显然有绝活。比如，MSCI是开发全球股权指数的先锋，1968年便推出了相关产品。可见，其编制出来的指数确实管用。再如，2017年MSCI新兴市场基金指数（MSCI EM index）攀高30%，跟着指数被动投资就能赚钱。
不过，也有论者认为，MSCI所推出的摩根士坦利全球国家指数（MSCI All-World Country Index）美国公司占比过高。2017年，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在全球国内生产总值中占25%，而美国公司股票在MSCI全球国家指数的权重却占54%。而即便没有加大某些公司的权重，指数纳入巨型公司的股票也会失衡。沙特阿拉伯的Armco就是一家这样的巨型公司，如果该公司上市，保守估计其市值将达万亿美元，将超过FTSE100中较小的57家公司市值总和。FTSE100是伦敦股票交易所的旗舰指数，而FTSE Russell是FTSE100的供应商。
指数供应商的主要产品是指数，通过出售指数的使用权获利。但指数供应商也提供关于上市公司的各种数据，供各类投资者决策。比如，Steinhoff公司造假案丑闻败露之后，指数供应商的数据显示，Steinhoff发行在外的股票被大量外借，表明有人借入股票做空该股。
指数供应商还提供研究报告，内容涉及公司治理及有关敏感问题。比如，MSCI的研究表明，6500家共同基金投资于有争议的武器制造商，而他们生产的一些武器被2008年《日内瓦武器公约》禁止。再如，MSCI比较423家美国公司10年内股市的回报与其首席执行官薪酬，结果显示业绩最佳公司首席执行官薪酬并不是最高的。
指数供应商不仅生意做得红火，而且拥有准规则制定权。2017年2月，Snap Inc首次公开发行融资34亿美元，发行了没有投票权的股票，得罪了部分有影响的机构投资者。S&P 500供应商S&P Dow Jones Indices受其指数委员会主席戴维·布利策影响作出决定，新上市公司若通过双重股权限制投票权，S&P 1500 Composite不再纳入其股票。但已纳入指数的多重股权结构的公司则不动。这些公司包括Facebook、Google和伯克希尔·哈撤韦。不过，S&P Global BMI Indices和S&P Total Market Index仍将纳入多重股权结构的上市公司。
2017年美国发行债券6.8万亿美元，其中55%由微软这类蓝筹股大公司发行。而独立的指数供应商仅提供有关上市公司股票业绩的指数，债券指数大多由大银行所设立，其他机构很难推出自己的指数，除非收购品牌指数。所以，彭博收购了巴克莱银行的固定收入指数，伦敦证交所收购了城市银行指数系列，洲际交易所收购了美国银行美林的债券基准。
（作者系中国政法大学教授，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