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增强国民消费能力还需持续攻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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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大重点领域消费、营造良好的消费环境，意味着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完善财税金融土地配套改革，确保居民收入增长更具有持久性，并在“大力发展住房租赁市场特别是长期租赁”“建立健全覆盖城乡居民的基本医疗卫生制度”等方面做出统筹安排。
基于人均GDP接近一万美元，中等收入群体数量逾4亿，我国已成当今全球最具潜力的消费市场，这是我们应对外部形势变化的最大底气。据此，去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促进形成强大国内市场”，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也把“促进形成强大国内市场，持续释放内需潜力”作为重点工作任务之一。大家都看到了，今年一季度以来，居民收入增速、汽车消费、房地产销售及相关消费、资本市场等都有不同程度的改善，市场的韧性正在显现，消费有望成为今年稳经济的最大支撑。
首先，大规模减税降费将继续增加居民的可支配收入。从居民部门来看，自去年10月起征点上调之后，今年个税改革全面落地，预计减税规模可能超过3000亿元，其中起征点上调可实现减税约2000亿元，专项附加扣除可实现减税1000亿元，这将增加居民可支配收入，刺激低端可选消费增长。
在企业部门，今年减税降费规模将超过2万亿元。从本月起，制造业行业增值税税率从16%下调至13%，交通运输业、建筑业增值税税率从10%下调至9%。从下月起，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单位缴费比例将从20%降至16%。这些减税降费措施一方面会导致产品降价，利好最终消费者，另一方面会推动企业盈利上升，间接提高居民收入水平，最终都将有利于稳定消费。
其次，2018年汽车购置税优惠措施取消，对汽车市场冲击巨大，全年汽车销量下降2.8%至2800万辆，近10余年来首次录得年度负增长，汽车销售额同比下降2.4%，较上年回落8.0个百分点，同样是近10余年来的首次负增长。去年整体社会消费品零售增速从10.2%放缓至9%，大约四分之三为汽车销售拖累。今年以来，汽车销售仍处于下行通道。前两个月汽车销量同比下降15%，汽车销售额同比下降2.8%，但相比于去年四季度跌幅均有所收窄。年初以来，发改委等十部门联合印发了《进一步优化供给推动消费平稳增长促进形成强大国内市场的实施方案（2019年）》，力图通过推进老旧汽车报废更新、优化新能源汽车补贴结构、促进农村汽车更新换代、繁荣二手车市场等方式促进汽车消费，再加上增值税税率下调的推动，今年汽车消费的拖累因素将大大减弱。
再者，房地产相关消费有望企稳。商品房销售额同比增速自去年8月以来持续放缓，截至今年前两个月已回落至2.8%，这是2015年中以来的最低水平，与之相关的家电、家具、建材等增速也持续放缓。另一方面，随着居民杠杆率的快速上升（从2013年的33.4%上升至2018年的53.2%），房贷等相关支出挤压了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截至去年年底，居住类支出（包括水电燃料、房租和自有住房折算租金）占总支出的比重已达24%的历史最高水平。去年全年居住支出累计增速达到12.4%，而整体支出增速仅为6.8%，前者为后者的近两倍，对其他消费的挤压效果非常显著。
上月，商品房成交呈现结构性回暖，前期回调充分的一二线热点城市住房成交量显著回升，30个大中城市商品房成交面积同比增速升至20.4%，达到2016年10月来的最高水平。在年初以来流动性充裕的背景下，多地个人房贷利率有所松动，部分城市楼市调控政策也有微调，这都将会对房地产相关消费产生拉动作用。不过，此时也须关注居民部门杠杆率上升对其他消费的挤出效应。
还有，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月消费者信心指数为126%，从去年下半年以来持续上升，已达到有统计以来的最高水平。今年以来，随着各项稳增长政策的相继落地，以及中国经济展现出更多积极迹象，这都在恢复与增强消费者的信心。尤其值得强调的是，今年以来由于资本市场大幅反弹，一季度，深证成指累计上涨36.8％，上证综指上涨23.9％，由此带来的财富效应极大提振了消费者的信心。此外，虽然城镇调查失业率在2月反弹至5.3%，是2017年有统计以来的次高水平，但从3月官方和财新制造业PMI中的就业指标来看，企业进入开工季之后用工情况有明显好转，这也将在相当程度上提振消费者的信心。
今年前两个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名义增长8.2%，增速与上年12月持平，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7.1%，较上年12月加快0.5个百分点，均好于市场预期，多种迹象显示，3月社会消费品零售增速在回升。随着国内消费市场韧性显现，全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有望超预期增长。
不过还要看到，消费市场面临的问题仍然比较突出。看央行的问卷调查统计，居民消费意愿已从去年四季度的28.6%回落至今年一季度的25.9%；供给短板仍有待补齐；消费环境仍有待完善。因此，围绕促进形成强大国内市场这一目标，仍需在增强居民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扩大重点领域消费、营造良好的消费环境等方面攻坚。这意味着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完善财税金融土地配套改革，确保居民收入增长更具有持久性，增强居民的消费能力，在“大力发展住房租赁市场特别是长期租赁”“建立健全覆盖城乡居民的基本医疗卫生制度”等方面做出统筹安排。这更要求积极培育和壮大各类消费主体，弥补健康养老家政、教育培训幼托等民生服务短板，满足城乡居民多层次多样化的需求。加快建立健全高层次、广覆盖、强约束的质量标准和消费后评价体系，强化消费领域企业和个人信用体系建设，提高消费者主体意识和维权能力，创建安全放心的消费环境。
（作者单位：中国民生银行研究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