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稳健的经济增速仍需宏观政策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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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中经济盘点之际，新一轮支持民企、小微企业融资的一系列重磅举措应运而生。李克强总理6月26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进一步降低小微企业融资实际利率的措施，决定开展深化民营和小微企业金融服务综合改革试点，部署支持扩大知识产权质押融资和制造业信贷投放，促进创新和实体经济发展。这是今年以来国务院常务会议中第七次提及小微民企融资问题，足见小微企业发展在我国经济整体发展布局中的分量有多重。
当前，市场普遍的观点是，我国经济依然能保持平稳健康发展态势。中国在全球产业链上所处的位置和庞大的市场空间是中国的比较优势要素。刘鹤副总理在前不久举行的第十一届陆家嘴论坛上说得很清楚，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供给体系不断优化，需求体系持续升级，金融体系更加适配，形成相互作用的三角框架，支撑我国经济保持平稳健康发展的长期良好态势。
国家统计局6月27日发布的工业企业财务数据显示，5月，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同比增长1.1%，增速由负转正。1至5月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同比降幅比1至4月收窄1.1个百分点。服务业生产指数同比增长7.0%，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
经济运行平稳向好的表现说明国家不断释放的减税降费红利以及金融监管部门对小微企业实施精准滴灌的政策正在发挥积极作用。客观而言，在前期刺激政策的支持下，中小企业的困难虽有缓解，但并未达到激发市场活力的程度。目前，我国消费和投资对于经济增长的拉动效率正在发生变化。从供给的角度看，5月，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5.0%，增速比上月回落0.4个百分点，发电量、用电量也与工业生产放缓的趋势相一致。值得注意的是，以前工业增加值与用电量出现背离走势，其主要原因是结构性因素导致的，尤其服务业用电比例大增。但最新数据显示，工业增加值增速回落，发电量与用电量增速也开始较大幅度回落。要使宏观政策及时发挥作用，还需在微观层面搞清楚企业发展遇到的主要问题是什么，目前的困境何在，这样才能在政策上有针对性地调整。无疑，此次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的新一轮支持民企、小微政策举措是很有针对性的。
为降低小微企业综合融资成本，这次国务院常务会议提出了三个途径：一是深化利率市场化改革，完善商业银行贷款市场报价利率机制，更好发挥贷款市场报价利率在实际利率形成中的引导作用。二是推动银行降低贷款附加费用，确保小微企业融资成本下降。三是实施好小微企业融资担保降费奖补政策，发挥国家融资担保基金作用，降低再担保费率，引导担保收费标准进一步降低。
再深入一步，在利率市场化改革方面，今年以来央行频频释放利率并轨信号。目前我国货币市场、债券市场等金融市场的利率基本上已经市场化，最为重要的金融领域即存贷款市场的利率市场化尚未实现。相关研究表明，货币市场利率与存贷款基准利率“两轨并行”，并不利于货币政策向市场的传导，还会影响利率作为货币政策调控工具的政策效果。为此各方也早有共识：利率并轨是从理论上完善金融市场机制，优化货币传导机制的解决方案。但正如专家所言，利率并轨不只是利率市场化的单一改革，还关系到金融市场和金融体系价格基础的系统性改革，所以，在跨出这一步之前，还需足够的铺垫。一方面，现在需要从金融机构的主体改革入手，建立市场化竞争的机制；另一方面，还需要资本市场的建设，推动债市和股市等直接融资市场建设，减少间接融资的比例。另外，宏观货币政策体系建设也是利率并轨的重要因素，建立长期透明的货币政策决策机制为市场利率的形成建立合理的预期是必不可少的内容。
脉络很清晰了，面对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情形，宏观上需要系统性的政策调整来帮助企业扩大市场空间；而对于结构性问题和市场问题，则需要在政策之下选择市场化方式，引导资金流向，切实改善政策的实施效果。过往的经历告诉我们，我国宏观调控的关键在于微调，其根本目标应该是维持经济增长速度的稳健、经济结构的均衡。诚如经济专家所言，当下中国经济发展必须保持稳健。宏观政策微调不管是紧一点还是松一点，目标都是维持整体经济的稳健和均衡。可见，当下我国的经济发展问题，既非加速、加杠杆，也非减速、降杠杆，而是如何设法求得稳健和均衡。基于我国已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一举一动，影响重大，宏观政策尤须考虑如何配合和协同，实现顺畅和均衡，对此，各方都要保持耐心。
近期，多地都在加速推进投资项目的开工和建设。与此同时，政府加强了支持措施以支撑经济发展，比如鼓励地方政府在重大项目中使用专项债券等等。有分析认为，对专项债规模的增加和专项债政策的放宽，有利于地方政府对基建项目的进一步融资，缓解地方政府的融资压力，未来对地方政府发债的年度规模限制有望突破。这或许也意味着宏观政策支持的力度进一步加强。更为重要的是，5G商用牌照在近期发放，标志着我国将正式进入5G商用元年。在信息时代，投入5G发展可以推动信息产业和高科技产业等新兴产业的增长，为中国经济拓展新的市场空间，增强经济的内生动力。
（作者系资深宏观经济评论人）
